秦碗凤看不几下,已是泪眼汪汪,急声道:“娘,这是干什么啊”
华夫人蹙了蹙眉,倏地峻声喝道:“星儿,攻下盘。”
华天虹自幼纯孝,对母亲的吩咐,唯命是从,这时虽在热血沸腾,征怒至极之下,一听母亲的话,仍旧是不假思零,猛然一剑朝九阴教主的下盘扫去。
九阴教主厉叱一声。鬼头杖霍然一竖,只听一阵金铁交呜:的脆响,杖剑一撞,身子已拔出地面,借着反震之力,倒射出四丈开外。
华天虹双目圆睁,血丝密布,双手举剑,大步冲去。
秦豌凤哭喊道:“虹哥不要追。”
但见那九阴教主转身就走,倒曳着鬼头枝,杖头擦着街心石地,发出一串当嘟之声,脚步踉跄,摇摇欲坠、只是她走得虽慢,华天虹也是摇摇摆摆,追赶不上。
适在此时,赵三姑飞奔回来,两人迎面撞上,赵三姑脸上铁青,神色难看之极,奔到九阴教主面前,一言不发,举起钢杖,猛然砸了过去。
九阴教主恍若未见,直待那钢杖快要击到头上,始才拖起鬼头杖向上一撩。
但听当的一声,赵三姑的虎口迸裂,钢杖脱手,飞上半空,落在街旁屋上,将屋瓦砸乱一片,掉脱下去。
赵三姑神情一呆,眼看那九阴教主擦过身旁,踉跄而去,既不知道袭击,也不知闪让。
华夫人愁眉不展,一顾身畔的儿媳道:“星儿内伤甚重,快去将他扶回来。”
秦碗凤急忙纵身赶上,扶着华天虹的膀子,柔声道:“虹哥,娘叫你回走,不要追了。”
华天虹微微一怔,朝赵三姑望了一眼,转身走回。
秦碗凤扶着丈夫走回店内,华夫人和赵三姑跟随在后,过了一忽,小五儿扛着赵三姑的钢杖,悄然走国房来,俱各默默,没有一人讲话。
秦碗凤芳心暗急,忍了又忍,终于朝华天虹柔声说道:“虹哥,你快调息运功啊,内伤恶化了,如何是好”
华天虹默然点头,依旧呆坐不动。
秦碗凤潜然泪下,目光一转,朝婆婆望去,意是求婆婆开口,命华天虹运功疗伤。
华夫人双眉紧皱,顿了一顿,笑道:“三姑,胜败兵家常事,你先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三姑怒声道:“白君仪被老婆子一杖击死了。”
华夫人与秦碗风脸色齐齐一变,秦豌凤更是惊呼出声、打了一个寒噤。
忽听华天虹哦的一声,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全都喷在自己衣衫之上。
秦豌凤花容失色,抓起一块面中,为丈夫探拭血渍,口齿启动,却不知如何慰藉。
原来小五儿外出来归,众人放心不下,叫华天虹在屋上了望,顺便在屋上巡视,以免敌人侵入栈内,华天虹跃上屋顶,刚刚朝街心一望,就发觉九阴教主袭击白君仪,当即赶了过去,小五儿回到栈中,将情由一讲,赵三姑静极思动,也要到屋上去瞧瞧,不想引出杀白君仪之事,华夫人婆媳二人留在房中,实不知这变故的由来。
华夫人听赵三姑说击杀了白君仪,想她由街头奔回时脸上的神情,此事定然是真,当下强自镇定,含笑道:“击死了也就算了,这二十年中,正邪两派的高手,死亡了十之八九,这些人有的该死,有的未必该死,反正人死不能复生,懊恼也是无益。”
赵三姑怒声道:“老婆子并不懊恼。”
秦碗风哀声道:“三婆,您别说了。”
赵三姑怒吼道:“我高兴讲,谁敢干涉我老婆子”
华夫人强笑道:“老婆子,没有谁讲你不对,你叫什么”
转面一望儿子,道:“那白君仪对你一往情深,说来也甚为可怜,今夜又是为了报信而来,你去收殓她的骸骨,拣座庙字寄存,以便神旗帮的人运回大已山安葬。”
秦碗凤含泪道:“娘,能不能运回落霞山庄,与咱们家的人葬在一起”
华夫人道:“那是不能了,一则礼制不合。白啸天也不会答应。
华天虹缓缓站起身来,木然道:“孩儿这就去了。”转身行去。
赵三姑突然叫道:“滚回来。”
华天虹行了回来,垂手道:“三婆有何吩咐”
秦碗凤见他神情木然,语声空洞,毫无哀嚷之色,知道乃是伤心过度之故,心头越发优虑,当下朝华夫人道:“娘,儿媳陪伴虹哥一道去,好么”
华夫人想了一想,点头道:“好吧,尽过了心,也就罢了。”
赵三姑倏地冷笑一声,道:“白君仪未死,我老婆子追上一杖,可惜未曾击着,哈哈
可惜可惜哈哈哈报应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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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贤妻良母
华天虹身躯一震,虎目圆睁,瞪住赵三姑一瞬不瞬。
秦碗风哀声道:“三婆婆,您最疼爱凤儿,白君仪到底怎样
可惜什么报应又是什么”
赵三姑冷笑道:“老婆子一杖未能将她击着,岂不可惜那报应么,可就说不得了。”
华夫人道:“老婆子,你也发疯了么”
赵三姑冷冷说道:“你们一定要知道么”
华夫人肃然道:“此事关系非小,咱们当然要知道。”
赵三姑嘿嘿一阵怪笑,道:“好吧老婆子就告诉你们,启君仪逃出老婆子杖下,却被一人掳去”
华夫人心头一动,凛然道:“谁”
赵三姑冷然道:“丙灵子。”
华夫人脸色剧变,较之闻得白君仪的死讯更为震动。
忽见华天虹一个踉跄、口一张,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秦碗凤心痛如割,急忙扶住,哀声道:“虹哥,你保重
看在娘身上,你保重啊广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