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眼看剑尖已触衣衫,敌人犹无动作,又惊又喜之下,力透剑身,即待朝前一送,忽觉一股排山倒海,凌厉无伦的潜力暗劲潮涌而到,手中长剑一震,顿时偏了半尺,足下一虚,身子猛地一倾,直向华天虹右肩之上撞去
华天虹初见寒潭要周一狂时,周一狂击雪成柱,凌空回旋,“曾将华天虹骇住,华天虹刚刚这一掌,用的正是那一手法,其神奥之处全在力道的巧妙,不在手法的玄奇,若非武学造诣极深之人,身受这一掌,也不知其厉害之处。
只听喝叱声起,惊芒电掣,左右两柄长剑齐齐袭到。
华天虹精神大振,反手一溺,业已攫住了身后道人的手腕,顺势一挥,一剑挡向右侧,左手一抡,一掌击了出去。
一阵金铁交呜,双剑交击,火星飞溅,呛呼声响中,两柄长剑齐被震断
这乃是瞬眼间的事,华天虹抓住敌人的手腕,以敌剑撞断敌剑,顺理成章,一气呵成,连攻带守,使得天衣无缝,左手一掌震偏了另一个道人的长剑,顺势一抓,径夺剑柄。
三个道人全是惊魂欲出,左右二人齐齐纵跃,一步跳开八尺,若非墙壁挡住,只怕还要更远。
华天虹抓住一个道人未放,左掌一挥,即待一耳光拍下,倏地心意一变,付道:这三人不过是天乙老道的弟子,胜之不武,我打他则甚
将手一松,喝道:“付掉酒账滚蛋,下次口齿轻薄,看我取你们的性命”
三个道人面色如上,飞快地相视了一眼,为首那道人倏地扔下二块碎银,扭头疾奔而去。
华天虹大喝道:“还有我的酒钱”
那手提长剑的道人走在最后,足未跨出大门,耳膜一震,身子猛地一颤,心摇胆骇之下,匆匆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柜上,拔足如飞而去。
华天虹扭头一望,三个道人业已奔得不见,众酒客却挤在里面不敢归座,不禁哑然失笑,大声道:“大伙站着干么各人吃各人的,怕什么”
众人闻言,顿时纷纷涌回座上,只听桌椅乱响,人人争先恐后,似乎唯恐慢得一步,将华天虹触怒。
适在此时,那两个黑衣老者和两个劲装大汉扔下银子,悄然离座,朝门外走去。
华天虹暗暗付道:这白素仪果然是一位端庄文雅的姑娘,闻说她从来不履江湖,不知怎地到了此处
转念之下,不禁动了侠义心肠,见当先一个黑衣老者正由身侧走过,当即面庞一转,道:“几位可是神旗帮的”
那黑衣老者将头一点,抱拳当胸,低声道:“公子有何指教”
华天虹道:“任玄有加害你们大小姐之意,由此向东,最好别与风云会的人物朝相。”
那黑衣老者闻言,脸上的神色骤然一变,不过,瞬息之间,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轻轻说道:“多蒙指点,感激不尽。”抱拳一礼,转身行去。
四人鱼贯而行,眨眼出了大门,那布衣少女却还端坐位上,低头吃着碗中的素面。
华天虹暗忖:白素仪慢吞吞地吃着,显然是故意延捱时间,不知是何用意
他衣衫不整,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当下身形一转,眼望门外,等待酒菜送来。
过了片刻,那店小二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华天虹转眼一望,盘中两热两冷,四大盆菜肴,另有一大壶美酒,一小桶白饭,四副杯筷。
那掌柜的紧随在店小二身后,打拱作揖,啼啼说道:叩这是小店最出色的两样小菜,再好就弄不出了,酒却是”
华天虹看他面皮发青,嘴唇发紫,好似胆已吓破,急忙将手一摇,笑道:“行啦银子已经付过。”
那掌柜的急声道:“付过付过还有剩的。”急急向柜上跑去。
华天虹微微一笑,端起托盘,举步走出门外,有意朝那布衣少女瞥上一眼,又感到心虚胆怯。
行到街口,心中再也忍耐不住,扭转头来,朝那酒店大门望去。
但见一条俏生生的人影,行在自己身后三四丈处,荆钡布裙,朴实无华,丝毫不像懂得武功之人,更不似威震天下的神旗帮帮主的长女。
那布衣少女见华天虹突然发觉自己,玉靥之上顿时一红,闪目四顾,似是寻找藏身之处。
华天虹也感到脸上热烘烘的,愣了一愣,道:“白姑娘,你有事吩咐在下么”
那布衣少女缓步走了拢来,轻声道:“这位大哥,刚才那四人不是神旗帮的。”
华天虹闻言一怔,道:“是风云会的”
那布衣少女螃首一点,道:“他们跟着我八九天了,由荆湖到此地,一直守在我的前后。”
华天虹浓眉一蹙,道:“动过手么”
那布衣少女摇头道:“没有。”
华天虹微一沉吟,倏地笑道:“有一位尊长在等候酒食,姑娘何不过去叙叙”
那布衣少女点了点头,随在华天虹身后,来至那灰衣老妇之处。
只见那灰衣老妇坐在石上,手扶拐杖,正在打盹,华天虹暗暗称幸,忖道:幸亏睡熟了,要不然等发了火
那灰衣老妇似是听到步履之声,双目一睁,仰起脸来。
华天虹急步上去,陪笑道:“姥姥,酒菜来啦”
那灰衣者妇双目一眯,朝托盘中的酒食扫视一眼,道:“偷来的”
华天虹摇首不迭,道:“通天教的道人代付的账,改日遇上,我偿还他们。”
灰衣者妇瘪了瘪嘴,目光一转,朝那布衣少女望了过去。
华天虹急忙道:“这位姑娘叫白素仪,是神旗帮帮主的长女。”
那灰衣老妇闻言,双目之内,倏地迸出两道亮晶晶的闪电,朝白素仪周身一扫。
白素仪款步向前,检袄一礼,欠身道:“素仪向姥姥请安。”举止从容,落落大方,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白君仪与秦碗凤等,确是难以比拟。
华天虹暗暗耽心,忖道:这是一位极好的姑娘,这位姥姥千万别发脾气。
只听那灰衣老妇道:“姑娘免礼。”
“白素仪低低道谢一声,转面问道:“这位大哥尊姓大名,小女子初次出门,大哥何以知道小女子的身世”
华天虹笑道:“在下华天虹”
耳中忽然响起那灰衣老妇细若蚊呐的声音,道:“小混蛋刚刚警告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