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浓浓的哀愁,又藏着深深的怅惘,好像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忧伤一般。
我正在纳闷中,谁知我身体两边的牛头马面霎时浑身如触电般一震,紧接着两手往前一扑,整个人万分惶恐地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心头一凛,此前从未见过牛头马面如此恐慌,正在迟疑之中,“啪”地平地一声惊雷,我左边胳膊上马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呜”我疼到舌头都吐出来老长,右手死死地捂住,差点就在地上打滚。
“啪”
又是一声脆生生的怪响,我的右边手臂骇然出现一条血痕,就连厚实的外衣都给硬生生地割破
“啊”我疼到眼泪夺眶而出,一会儿哭爹喊娘地捂着右边手臂,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按住左边胳膊,刚刚摆脱植物人状态的我,最后在地上滚得像个动物人一般。
“请活阎王陛下息怒”牛头马面同时发出哀求,听在我耳朵里不像是为我求情,更像是为自己讨饶。
“孩子,妈妈就是教训你不要像你爸爸一样油嘴滑舌长了记性不”
我泪眼朦胧之中抬眼望去,只见活阎王正手执长鞭,悍然地伫立在我的跟前更叫我心惊胆颤的是,本来她艳丽的外表,在此刻却换做极为怨毒的神色,仿佛由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瞬间贬为缺乏怜爱的弃妇儿,尤其那双好看的明眸,此刻似乎要从里边喷出火来
我心里不禁哭道,我怎么会是你这苦主的宝贝儿子呢,嘴上却卖起乖来,顺从地哄道:“是,是哎哟母亲大人,是小儿不对,请求原谅下次保证不敢啦,下次保证不敢啦哎哟哟”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哇
“呵呵呵”活阎王掩嘴发出一阵心满意足的笑声,许久后,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典雅的神情。
“这才是妈妈的乖孩子嘛”
听到这句,我心头叫苦不迭地暗道:“妈妈的乖孩子哎,怕是你母爱泛滥,全天下的后生都算是你的宝贝吧我算是了解她的火爆脾气了,这回可得小心伺候着她,不然恐怕她火起来比阎罗王还暴虐残忍”
“喂,蠢驴,在发什么愣活阎王陛下在叫你呢,还想吃鞭子么”牛头这句话把我从冥思中拉了回来。
我吓了一身冷汗,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怠慢刚刚竖起耳朵,便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传入耳朵里:“乖孩子,陪妈妈打几铺麻将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内容了,睁大双眼迷茫地望着眼前笑眯眯站着的活阎王,嘴巴翕张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活阎王妈妈妈,我没听错吧您要孩儿陪你打麻将呀”
“是呀宝贝,你看看我们这,喏,妈妈我和牛伯伯马叔叔三缺一好久了,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多了个伴,打不到几铺就输掉了脑袋,你说气不气人哪这整年里,妈妈好几次麻将虫上脑,就是凑不齐四个人玩麻将,脾气越来越臭,人越来越”
“暴躁啊”活阎王毫无征兆地尖叫出最后这一句,突然又狠狠地甩动鞭子,歇斯底里地抽着马面,“嗖”、“嗖”、“嗖”接连好几鞭过去,直打到铁塔般的马面皮开肉绽,直看到一旁的我毛骨悚然,大气都不敢出。
就这么十几鞭过去,活阎王才停歇了下来,心满意足地收起了鞭子,抿嘴“哼哼”、“哼哼”地笑了起来。笑罢,活阎王愉悦地张开双手,摆出一副高贵典雅的姿势。只见黑白二鸡顺从地跃上她的手掌,“咕咕咕”、“喔喔喔”地啼叫,讨着主人的欢心。
“乖乖,又有我的孩子来陪我打麻将咯,呵呵呵”活阎王悠悠地转回身子,风姿绰约地一扭一扭着丰满诱人的身子拐入后堂,最后还不忘回首使了个诱人的眼神,再转入帷帐之中。
我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听到一旁牛头小声嘀咕着:“又有一个倒霉鬼要遭殃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命做赌注
牛头说话的音量虽然细微,可一字一字听在我耳朵里边不啻于晴天霹雳一般
“倒霉鬼要遭殃啦不是吧,这地狱麻将莫非不是普通的娱乐,而是一场赤和谐裸裸的鸿门宴么”我已经开始有些神色恍惚了。
这时候,耳畔忽而传来一瓮声瓮气的声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
我惘然地望去,原来是一旁的马面在提醒着我。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只好沉重地站立了起来,跟随着牛头马面慢慢踱进后堂之中。
穿过淡雅清新的帷帐,我来到一处风格独特、装饰华丽的房间中。只见名贵的一屋老式家具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看上去竟是民国末期大户人家摆设的那种韵味。房间的正中间安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红木麻将桌,周围端端正正地放置四张高背椅,似乎就是今天的主战场了。
更叫我心乱如麻的是,这个房间的上方,还高悬一幅书法,上边用狂放不羁的潦草字体写着四个大字:“神目如电”
我脑海里不禁骇然浮现出这么一段诗句来:“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这不是,这不是踏入阎王审犯人的大堂时,高悬的四个大字么”我心头暗自惊道。
老一辈的人经常说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据他们口中所讲的,任何人间的罪恶都瞒不过阎王犀利的双目,再高明的罪恶,再有权势的凡人在地府都难逃明察秋毫的死神的惩罚。可今天在这见到这四个字,莫非代表着我将会在这里接受命运的考验和惩罚
我忽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错乱感。
深深地驿动着我的灵魂,让我感到一阵阵的迷糊
我连忙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了整思路,心里寻思只能随机应变了。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活阎王已经浅笑盈盈地扭身入座,牛头马面也依次定位,我瞧了瞧剩下的那个空缺,叹了口大气,一屁股坐下。
“孩子,你会打麻将吧”活阎王用那磁性十足的女中音问道。
“我我会打一点广东麻将。”我迟疑了一下,认真地回答。
活阎王听完,笑道:“这样子啊,呵呵那我们就玩个新鲜的行不”
“新鲜的玩法怎么新鲜法呀”我愣住了。
活阎王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忽然用手一拍麻将桌,几十支麻将牌便“噼里啪啦”地飞了上来紧接着她手指快速地挥动着,电光火石之间,那一堆麻将牌一支接一支地堆砌成长条状的麻将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