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北平，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军区临时训练场的黄土被冻得硬邦邦，踩上去只留下浅浅的脚印，边缘还结着一层薄冰，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王卫国站在训练场入口，手里攥着养父昨晚打磨好的桃木短棍——棍身被磨得光滑温润，还缠了圈蓝布条防滑，是玄真派练“短棍术”的入门器械。空冥感知里，他“闻”到空气中的汗味与硝烟味（是战士们实弹训练残留的），“听”到远处传来的队列口号（“一二一”的声浪震得空气发颤），还有木枪碰撞的“砰砰”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切磋敲着前奏。
“卫国，你可算来了！”小李穿着灰布军装，腰间扎着皮带，快步跑过来，军装上还沾着训练的尘土，“咱们军区的格斗尖子都在，听说你会道家拳法，都想跟你较量较量——放心，都是点到为止，不伤人。”
王卫国点点头，跟着小李往训练场中央走。场边已经围了不少战士，有的坐在弹药箱上擦枪，有的靠在树干上拉伸，看到他们过来，都好奇地望过来。“那就是小李说的社区医生？看着挺瘦，能打过咱们的尖子？”“别小瞧人，小李说他治好了老吴的阑尾炎，还会反特，本事肯定不小！”议论声断断续续飘进耳朵，王卫国心里有点紧张，却更多是期待——这是他第一次和正规部队的战士切磋，能检验这些天练拳的成果，也能为以后参军积累经验。
“介绍下，这位是王卫国，会玄真派拳法，还懂中西医。”小李站在场中央，提高声音，“这位是老张，咱们军区的摔跤冠军，去年全北平比武拿过名次；这位是小陈，拳击好手，拳头硬得能开砖；这位是老赵，刺刀术尖子，拼刺从没输过。”
三个战士从人群里走出来。老张身材高大，肩膀宽得像门板，手里还拎着个摔跤用的帆布垫；小陈个子中等，胳膊上的肌肉结实得像铁块，拳头捏得咯咯响；老赵穿着打补丁的军装，手里握着一把木枪，枪头裹着棉布，眼神沉稳得像深潭。
“俺先来！”老张率先站出来，把帆布垫铺在地上，拍了拍垫子，“俺练摔跤五年，还没遇到过能卸俺劲的，你要是能赢俺，俺就服你！”
王卫国深吸一口气，空冥状态悄然开启——专注度提升三倍后，老张的呼吸节奏、肌肉紧绷的部位都变得清晰：他的右腿肌肉比左腿更发达（是常用的发力腿），左肩微微下沉（准备随时抱摔）。王破军教过的“玄真拳要义”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遇强则绕，借劲卸力，不与硬刚。”
两人站在帆布垫两端，老张率先发动攻击，脚步像灌了铅一样往前冲，伸手就去抱王卫国的腰——这是摔跤的“熊抱摔”，要是被抱住，凭老张的力气，能直接摔出去。王卫国没躲，反而往左侧迈了半步，踩着七星步“踏虚诀”，刚好避开老张的双手；同时右手抬起，顺着老张的胳膊往下一按，左手托住他的肘弯，用的正是“引力卸力”的招式。
老张只觉得一股巧劲顺着胳膊传来，原本往前冲的力道突然偏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右侧踉跄，差点摔在垫子上。“咦？”他站稳后，眼里满是惊讶，“你这劲有点意思，再来！”
这次老张改用“低扫腿”，想绊倒王卫国的脚。王卫国的空冥感知“预判”到他的动作，右脚赶紧往后退，同时左脚往前迈，刚好踩在老张的脚踝外侧——不是用力踩，而是轻轻一挡，老张的扫腿被挡住，重心瞬间不稳。王卫国趁机伸出手，抓住老张的胳膊，轻轻一拉，老张“哎哟”一声，坐在了垫子上。
“俺输了！”老张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这拳法真邪门，明明没用力，却能把俺的劲卸了，服了服了！”
场边的战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小李也凑过来：“好样的！老张可是咱们的摔跤王，你这两下真厉害！”
王卫国刚想说话，小陈已经跳上垫子：“该俺了！俺的拳头没老张的摔法花哨，就是硬打硬拼，你要是能接住俺三拳，就算你赢！”
小陈的拳击果然直接，第一拳就对着王卫国的胸口打过来，拳风带着劲，能感觉到空气都被打得发颤。王卫国的空冥感知里，他“看到”小陈的拳头肌肉紧绷，肘关节绷直，是全力一击。他没硬接，踩着七星步往后退，同时右手成掌，对着小陈的拳头侧面轻轻一推——这是“云手卸力”，小陈的拳头被推得偏了方向，打在空处，胳膊都震得发麻。
“再来！”小陈有点急，第二拳对着王卫国的太阳穴打过来，速度比第一拳还快。王卫国的空冥感知“捕捉”到拳头的轨迹，往右侧一躲，拳头擦着他的耳边过去，带起的风刮得脸颊发烫。他趁机往前迈一步，左手抓住小陈的手腕，右手对着他的肘弯轻轻一拧——小陈的胳膊被拧得发麻，拳头再也打不出去。
“俺……俺输了。”小陈松开手，揉了揉胳膊，“你这不是躲，是能预判俺的拳路，太厉害了！”
场边的欢呼声更响了，有的战士还站起来鼓掌。老赵这时才握着木枪走过来，语气沉稳：“我练的是刺刀术，战场上拼的是生死，咱们用木枪，点到为止，你要是能避开我的三刺，就算你赢。”
王卫国接过小李递来的木枪，枪身也是裹着棉布的，重量和真枪差不多。空冥感知里，他“看到”老赵的木枪握法是“正握”，枪头对着他的胸口，是拼刺的常用姿势；他的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是随时准备跨步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