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尘封的往事带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留下的日记和玉佩,是她最后的抗争。”傅靳言看向沈清澜,目光灼灼,“她相信,‘钥匙’的血脉终有一天会觉醒,会需要这些线索。她希望我……能做出不同的选择。”
不同的选择?沈清澜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她看着傅靳言苍白而坚定的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背负的重压。他并非生来冷酷,而是从小就被迫背负着家族的诅咒和母亲的期望。
“所以……你早就知道‘归墟’的真相?你一直在伪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知道一部分。”傅靳言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从小就被灌输忠诚于‘基石’,服务于‘主宰’的思想。但母亲的死,她留下的蛛丝马迹,让我无法不怀疑。我暗中调查,步步为营,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知道,一旦暴露,不仅我会死,傅家可能顷刻覆灭,更重要的是……可能会连累到你。”他的最后一句,声音极轻,却像重锤敲在沈清澜心上。
连累到她?所以他之前那些若即若离、时而保护时而逼迫的行为,都是在这种极端矛盾下的挣扎?
“那现在呢?”沈清澜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站在哪一边?”
傅靳言深深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从我决定来找你的那一刻起,我的选择就已经很明确了,清澜。”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伤势让他气息不稳,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厌倦了做‘基石’的看守,做‘主宰’的傀儡。我想打破这个诅咒,为了我母亲,也为了……我们。”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决绝的意味,“母亲的日记里,应该提到了‘镜厅’和‘能量节点’吧?”
沈清澜点了点头,心中波澜起伏。我们?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陌生的、却让她心悸的分量。
“艾琳娜和‘归墟’的人已经抵达A市了。”傅靳言语气凝重地抛出另一个重磅消息,“他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彻底控制你,完成‘钥匙’的‘净化’,然后利用你开启‘镜厅’深处的某种仪式。祖宅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外松内紧,我们时间不多了。”
他伸出手,不是抢夺,而是摊开掌心,朝向沈清澜:“把玉佩和日记给我看看,或许结合我知道的一些信息,我们能找到母亲们留下的完整计划。”
沈清澜看着他摊开的手掌,又抬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眸。信任与怀疑在脑中激烈交战。但此刻,密室的幽闭,迫近的危机,母亲们交织的过往,以及傅靳言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决绝,让她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
她缓缓将紧握的匕首垂下,另一只手伸向怀中,取出了那本日记和两枚鸢尾信物(玉佩和胸针)。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傅靳言掌心的前一秒——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突然从密室上方、书房的方向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被踩碎了?!
两人脸色同时剧变,猛地抬头望向密室入口的方向!
有人在外面!而且,已经发现了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