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名字如同惊雷,在沈清澜耳边炸响!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你认识我母亲?!你知道她的事?她和凯瑟琳……和‘归墟’到底有什么关系?!”
老木示意她坐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孩子,别急。你们能来到这里,说明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有些事,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他顿了顿,看向傅靳言,眼神复杂,“尤其是你,靳言。关于傅家,关于‘基石’,你所知道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傅靳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下颌线绷紧,但没有反驳,只是冷冷地听着。
老木将两杯热气腾腾的浓茶推到他们面前,开始讲述一段尘封的往事,声音如同古老的钟鸣,带着岁月的沧桑:
“凯瑟琳·冯·霍恩,是‘归墟’最早的理想主义者之一,她追求的是生命的奥秘与升华,而非掠夺与控制。林晚秋,你的母亲,来自一个守护着古老平衡之道的家族。她们因对‘生命之源’的共同兴趣而结识,成为了挚友。她们曾试图引导‘归墟’走向正途,却低估了‘主宰’的贪婪和傅家先祖对力量的渴望。”
“所谓的‘契约’,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主宰’并非寻求共生,而是寄生和吞噬。傅家世代守护的‘基石’,不是荣耀,而是囚禁自己灵魂的牢笼,也是‘主宰’侵蚀现实的跳板。凯瑟琳发现真相后试图反抗,却遭到了清洗。晚秋为了保全你和你的父亲,也为了阻止灾难,选择了牺牲……”
老人的话语,一点点撕开了历史的重重迷雾。
随着老木的讲述,沈清澜的泪水无声滑落。她终于听到了关于母亲另一面的故事,不再是那个体弱多病、郁郁而终的模糊形象,而是一个勇敢、智慧、为守护而战的战士。傅靳言也沉默着,脸色变幻不定,显然这些信息冲击着他固有的认知。
“那现在呢?”沈清澜擦去眼泪,追问道,“‘影’是什么?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影’是凯瑟琳留下的火种,由一些看清真相、不愿同流合污的人组成,旨在揭露‘归墟’的阴谋,寻找摧毁‘基石’的方法。”老木的目光变得锐利,“我负责联络和庇护。帮你们,是因为你们是破局的关键。尤其是你,清澜,你体内流淌着晚秋的血脉,是唯一可能真正‘关闭’那扇门的人。”
他站起身,从壁炉上方一个隐蔽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陈旧的木匣,递给沈清澜。“这是晚秋留给你的。她预料到有一天你会踏上这条路。她说,当鸢尾花再次盛开时,就是做出抉择的时刻。”
沈清澜颤抖着打开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纸张泛黄的日记本,和一枚……与她记忆中母亲常戴的一模一样的、银质的鸢尾花胸针。
就在这时,守在门边的那个神秘男人突然快步走到老木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老木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转向沈清澜和傅靳言,语气急促而严肃:“时间不多了。‘归墟’的追踪者比预想的更快。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他指向木屋后门:“从那里出去,穿过密林,有一条小路通往山谷外的接应点。会有人带你们去下一个安全屋。”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沈清澜手中的鸢尾花胸针上,意味深长地说:“记住,信任你的血脉,也信任你的选择。但更要小心……花开两面,人心亦如此。”
话音未落,屋外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类似某种猛禽的啼鸣!守在门边的男人脸色骤变,低喝道:“是‘猎隼’的信号!他们找到这里了!快走!”
老木猛地推开后门,将沈清澜和傅靳言推向门外的黑暗密林:“快!一直往东!不要回头!”
冰冷的夜风灌入屋内,吹灭了壁炉的火苗,也吹散了最后一丝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