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质问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苏晚晴心上。她无法解释,也无法辩解。在绝对的权势面前,真相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苏晚晴因为被他粗暴拉扯,小腹那股隐痛骤然加剧,让她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下去。
傅靳言下意识地收紧手臂,箍住了她的腰,支撑住她下滑的身体。那一瞬间,掌下触及的腰肢,纤细得不可思议,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骨头的轮廓。以及,她身体无法控制的、细微的颤抖。
这异常的虚弱和触感,让傅靳言狂暴的怒火微微一顿,心底某个角落,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感,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太瘦了……她这些天,到底……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立刻被更强烈的愤怒和掌控欲所覆盖。他不能心软!对这个一再背叛、试图逃离的女人,任何心软都是致命的弱点!
傅靳言不再废话,手臂用力,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虚弱无力的苏晚晴带出了污浊的管道,重新暴露在暴雨如注的荒野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两人浇透。保镖立刻撑开巨大的黑伞,罩在傅靳言头顶,却刻意将苏晚晴排除在外,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狼狈的身体。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如同蛰伏的野兽,停在不远处,车门大开。
傅靳言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直接将苏晚晴塞进了后座,自己也紧跟着坐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狭小的空间内,顿时充斥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和她带来的污泥与雨水的腥气。
车子立刻发动,驶离这片荒芜之地。
傅靳言扯过一条干燥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和脸上的雨水,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脏东西。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苏晚晴一眼。
苏晚晴蜷缩在另一边的角落,身体因为寒冷和疼痛而不停颤抖。车窗外的世界在雨幕中模糊倒退,城市的光影逐渐清晰。但她知道,她逃离的不是荒野,而是从一个较小的牢笼,被押往一个更大、更坚固、更绝望的囚笼。
傅靳言擦完手,将毛巾随意扔在一旁,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对着话筒,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听不出情绪的冰冷,下达了最终判决:
“人抓到了。准备一下,送她去‘汀兰水榭’。没有我的允许,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去。”
汀兰水榭……那个她曾听说过的、比主宅更隐秘、看守更森严的地方……
苏晚晴闭上眼,将脸埋进膝盖,最后一点力气也消耗殆尽。
而傅靳言在挂断电话后,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剧烈颤抖的、紧紧捂住小腹的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种疼痛的姿势……似乎,不仅仅是寒冷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