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辞月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没好气地挑眉看向黎灰:“喂,御王,说得好像你不是刚来一样。你这迟到的时间,都够我再睡个回笼觉了。”
御王黎灰不紧不慢地回应:“彼此彼此,你也并非准时到场,卦辞月。”
他说着,身形便朝着卦辞月和时希所在的大致方向飘去,然而——他飞过头了!
径直越过了并肩而立的时希与卦辞月,对着他们侧后方的空气,郑重其事地微微躬身行礼:
“时希,卦辞月。”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虔诚的感慨,“眼前这一切,是你们早已预见的景象,还是对那未知未来的又一次验证?我……是真的很想,再与你们一起,去看一次那尚未注定的结局。要知道,我们之间,关于‘可能性’的对局,还未结束。”
时希和卦辞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习以为常。
两人几乎是同时,默默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御王黎灰那背对着他们的肩膀。
卦辞月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喂,御王,方向反了,我们在这儿呢!”
时希清冷的嗓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力:“黎灰,你是否考虑佩戴一下眼镜?连眼前的人都分辨不清,又如何能看清遥远的未来?”
御王黎灰被戳得身形微顿,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面对正确的方向,他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帽檐下的表情模糊不清: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必看得那么分明、那么真实?更何况,灵犀阁全体阁主齐聚一堂应对危机的场面,可不常见,值得品味。”
颜爵看着这四位总算到齐、却还在进行诡异对话的同僚,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忍不住高声提醒:“你们几个可算来了!别再讨论未来和眼镜了!快阻止女王,她想要抢走灵犀之力!”
刚刚赶到、气息还未完全平复的花翎闻言,看向那被辛灵空间法术扭曲、通往心善门的通道,以及被困的毒夕绯和水清漓,低声惊呼,语气充满了担忧:“她的目标,竟然是灵犀之力!”
御王黎灰听到颜爵的呼喊,黑袍微动,依旧保持着那副仿佛洞悉一切的沉稳腔调,只是方向依旧对着空气:
“司仪不必过于忧心。难道有我们三位大仙子的灵犀阁阁主在此,再加上圣级仙子的卦辞月,还不足以应对眼前的局面吗?”
他话音刚落,卦辞月已经忍不住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紫眸中写满了“没眼看”三个字,没好气地纠正道:
“喂,御王,颜爵在——那——边——”
他特意拖长了音调,手指精准地指向真正颜爵所在的方向。
颜爵看着这个连方向都搞不清还在这大放厥词的同僚,只觉得司仪的风度都快维持不住了,气得狐狸耳朵都在抖:
“黎灰!你个连路都认不清的黑洞!你才是灵犀阁最丢人的那只!没有之一!”
一直被困于水域之中,看似划水实则也在观察全局的水清漓,此刻终于清冷开口。
他的声音如同净水湖的波纹,瞬间抚平了几分现场的躁动,却也带来了更严峻的消息:
“你们四人,恐怕……还不够。”
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卦辞月、时希、黎灰以及另一位阁主,“女王曼多拉与辛灵,此前已汲取了四位圣级仙子的仙力,实力今非昔比。更何况……”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
“冰公主、金王子,以及那些人类战士……只怕早已在灵犀阁外围,被曼多拉利用空间法术布下了重重陷阱,正等着你们自投罗网。此刻的灵犀阁,看似是我们主场,实则已成囚笼。”
水清漓的话如同一盆冰水,让刚刚因援军到来而稍缓的气氛再次凝固。
卦辞月揉了揉眉心,瞥了一眼还在努力调整方向的御王黎灰,叹了口气:“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还得加班打硬仗啊……”
水清漓话音未落,曼多拉那带着得意与猖狂的尖锐笑声便已震荡着被压缩的空间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陷阱?哈哈哈——对付你们这群残兵败将,何需如此麻烦!”
曼多拉的身影在扭曲的光线中逐渐凝实,她手持玉如意法杖,目光灼灼地盯视着被辛灵空间法术困住的灵犀之力方向。
“待我真正获得灵犀之力,掌控这世间最本源的法则!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与我对抗!新的秩序,将由我亲手缔造!”
她话音未落,身形竟如同鬼魅般骤然模糊,下一瞬,已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时间公主时希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