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珍视，是宣告。宣告他这件“所有物”的独一无二和绝不容许失去。
卦辞月愣住了，抓着衣袍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力道。他看着寂言那双罕见的、带着清晰嗤笑和随后变得无比深邃认真的淡紫眼眸，大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
不是要卖他？
那……带他来这种鬼地方干嘛？
还有……无价？
这个词让他心头莫名一悸，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松了口气、些许异样以及更深层次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
寂言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抬手，看似随意地拂开了卦辞月还揪着他衣袍的手。那动作不算温柔，但也没有用力。
他转过身，继续朝着长廊深处那点幽蓝火光走去，只留下一句平淡的话飘在身后：
“跟上，教你掌控力量。”
卦辞月站在原地，看着寂言挺拔冷硬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阴森的环境，用力咽了口唾沫。
好像……真的不是要卖他？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因为刚才的惊吓和寂言那句“无价”而有些紊乱地跳动着。
最终，对力量的渴望还是压过了残余的恐惧和那丝怪异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迈开脚步，跟了上去，只是这一次，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探究。
这个寂言，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密室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长廊的阴森，但内部的光线并未好转多少。
依旧是那点幽蓝的火焰在墙壁的灯盏中跳跃，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影幢幢，墙壁上那些扭曲的符文在蓝光下更显诡谲，空气里弥漫着陈旧与力量沉淀的特殊气味。
寂言站在密室中央，这里空荡无一物，只有光滑如镜的地面和同样刻画着符文的天顶。
他转身，淡紫色的眼眸看向跟进来后依旧有些局促不安、正偷偷打量四周的卦辞月，等待着他开始学习掌控力量。
卦辞月确实在打量，但这打量很快从对环境的好奇和一丝惧怕，转移到了对那唯一光源的强烈不满上。
这蓝汪汪、阴森森的光线，看久了眼睛真的不舒服！让他想起以前大学时熬夜打游戏，室友非要关了大灯只开个RGb跑马灯键盘，那光污染简直是对眼睛的酷刑！
在这里学法术，本来就需要集中精神，对着这种害眼睛的光线，效率得多低啊！而且，这气氛也太压抑了，根本不利于学习！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蠢蠢欲动。他现在好歹算是……嗯，“暂时的学徒”？提个小小的、关于学习环境的改善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