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
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荒谬!寂言没把他一脚从墙角踢开,或者觉得他碍眼直接拎起来扔到门外,就已经算是“仁慈”了,虽然这种仁慈在卦辞月看来也是扭曲的。
主动、并且是动作相对平稳地把他抱上床?除非寂言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
所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自己睡相不好,或者潜意识里对温暖舒适环境的向往战胜了理智,在睡着后无意识地“投敌”了!
卦辞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时光倒流回到昨天晚上,就算用牙签撑着眼皮也绝不睡着!
他低着头,根本不敢再看寂言,金粉色的长发垂落,试图遮掩住他爆红的脸颊和满眼的窘迫。
寂言静静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剧烈的反应——从初醒的茫然到惊骇,再到看向墙角后的恍然,最后是满脸通红、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羞窘。
淡紫色的眼眸中,那丝几不可察的波动再次浮现。
他并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对卦辞月明显的“误解”做出任何纠正。
对他而言,过程如何并不重要,结果是这个小曦神此刻安稳地待在了他认为他应该在的位置上,这就足够了。
“既已醒了,便起身。”寂言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淡冰冷,听不出任何异样,仿佛早上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话听在卦辞月耳朵里,更是坐实了他的“罪行”——看吧,他果然觉得自己是主动爬上来的!还“既已醒了”,这是在暗示他赖床吗?!
卦辞月憋着一口气,又羞又恼,却又无法辩解,难道要他说“我不是自己爬上来的”吗?那岂不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只能闷不吭声,动作僵硬地、用最快的速度从床榻上爬了下来,赤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尽量离那张床和床上的人远远的。
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白皙的脚趾,感觉整个后背都因为尴尬和羞愤在发烫。
寂言也随之起身,依旧是那副沉稳漠然的姿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目光扫过卦辞月泛红的耳尖和那恨不得缩进地里的模样,淡紫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类似于……愉悦?的情绪。
或许,看着这个总是对他充满恐惧和抗拒的小家伙,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误会而露出如此鲜活生动的、与恐惧不同的表情,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至于真相如何,似乎并不重要。至少,在此时此刻,寂言并没有打算揭穿这个在他看来有趣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