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广场的石台上还残留着清晨狩猎的血迹,空气中飘着烤肉的焦香,兽人三三两两地围在猎物旁分配肉量,本该是热闹的日常,却被一阵尖锐的女声骤然打破。
“大家快来看!苏清鸢她私通异兽!她会给部落带来灾难的!”
紫珊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在场兽人纷纷转头。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赤狐兽皮裙,手里攥着一撮沾着污泥的黑色长毛,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惊恐又悲愤”的表情,快步冲到广场中央,将那撮长毛举得高高的,像是举着什么罪证。
围在石台前的兽人瞬间炸开了锅。在兽世,“私通异兽”是比背叛部落更严重的罪名——异兽凶残嗜血,常袭击兽人部落,一旦雌性与异兽有牵扯,被视为“引祸上身”,轻则被驱逐,重则会被献祭给图腾,以平息兽神的“怒火”。
“紫珊大人,你说的是真的?清鸢她怎么敢……”一个年轻的兔型兽人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半步,像是怕被“污染”。
“那撮毛看着像裂地熊的!裂地熊上周还袭击过咱们的狩猎队,清鸢怎么会和它扯上关系?”络腮胡兽人皱着眉,目光落在刚走到广场边缘的苏清鸢身上,带着怀疑和警惕。
苏清鸢刚从东侧山林回来,指尖还残留着催生草药的淡绿光晕,听到这话,脚步顿住。她抬眼看向紫珊,对方正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她,眼底藏着得逞的笑意——显然,这是紫珊早就设计好的陷阱,想借“私通异兽”的罪名,彻底把她钉死在“废材+罪人”的标签上,再也翻不了身。
“我没有私通异兽。”苏清鸢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穿过嘈杂的议论声,传到每个兽人耳中,“紫珊,你说我私通异兽,证据呢?”
“证据?这就是证据!”紫珊把那撮黑毛扔到苏清鸢脚边,“我今早去后山找草药,亲眼看到你和一头裂地熊待在一起!你还喂它吃浆果,这撮毛就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早就被你和异兽一起灭口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伸手抹泪时,还故意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划痕——那是她自己用石片划的,为了装成“虎口逃生”的样子。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兽人的情绪。一个白发老兽人拄着石杖走出来,浑浊的眼睛盯着苏清鸢:“清鸢,紫珊说的是实话吗?裂地熊乃凶兽,你若真与它接触,便是部落的罪人!”
“肯定是真的!不然她怎么能从深山陷阱里活着回来?说不定是异兽救了她!”有人附和着,看向苏清鸢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苏清鸢没有慌。她弯腰捡起那撮黑毛,指尖轻轻摩挲——这毛质粗糙,确实像裂地熊的,但毛根处沾着的不是深山的腐叶,而是部落广场特有的黄土,显然是紫珊从上次裂地熊袭击后留下的兽毛堆里捡来的,故意沾了泥,伪装成“刚从苏清鸢身上掉下来”的样子。
“你说你今早看到我和裂地熊在一起?”苏清鸢抬眼,目光锐利如刀,“可今早我一直在东侧古橡树下,部落里负责巡逻的兽人能作证——他们在日出时看到我进了山林,直到刚才才出来,从未靠近过裂地熊活动的西侧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