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跪伏于地,凤冠上的珠翠微微颤动,声音也略微急切。
“陛下明鉴,臣妾若有半分不臣之心,愿受五马分尸之刑!”
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宋鹭鸢又道:“静嫔此言着实是无中生有,荒谬至极!”
“你为了洗脱罪责,竟敢攀咬中宫,构陷本宫谋逆?”
皇后满脸都是压不住的怒火。
“本宫执掌凤印十余载,自问待六宫公正严明,今日倒要被你这等蛇蝎之人反咬一口!”
皇后一脸正色的斥责着宋鹭鸢。
皇帝神色微动,伸手欲扶皇后,却在半途停住。
皇帝的手悬在半空,眼神在皇后与宋鹭鸢之间游移不定。
宋鹭鸢给他下五石散是不错,可是她说皇后莫逆的话,也未尝没有几分道理。
皇后家族势大,他在位期间没有子嗣,也是皇后失德。
难不成,后宫之中无婴啼,也是皇后的手笔?
皇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看待皇后的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
这时,皇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用手捂住,指缝间竟渗出血丝,染红了手指。
宋鹭鸢见状,脸色刷地一下惨白。
她正急着上前查看,却被一旁的太监拦下。
“陛下!”宋鹭鸢着急地喊道。
“传旨。”皇帝喘息着看着手中鲜血,脑袋一片空白。
心慌之余,连声音也嘶哑得可怕。
“静嫔宋氏,私用禁药,惑乱君心。”
“陛下!”宋鹭鸢尖叫着扑上来,却被太监死死按住。
“着废为庶人,即刻……”
皇帝说到此处突然顿住,望着宋鹭鸢那张与幼时重叠的脸,喉结滚动了几下。
到底对宋鹭鸢还是有那么丝情谊的。
“即刻打入冷宫。”
听到皇帝的旨意居然没有直接杀了宋鹭鸢,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宋鹭鸢毕竟已经被废为了庶人,于是便垂首道:“陛下圣明。”
“那舒美人呢?”皇后问道。
直到这时,皇帝才发现旁边居然还跪着一个浑身颤抖的唐蕊儿。
“杖毙。”皇帝淡淡两个字,就决定了唐蕊儿的生死。
唐蕊儿睁大双眼,似是不可置信一样。
她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太监捂住口鼻带了下去。
今日,废了宋鹭鸢又除了唐蕊儿。
皇后心满意足,正要起身行礼离开,却被皇帝喊住了。
“陛下?”
皇后柔和地看着皇帝,以为是难不成皇帝想起了与她十数年夫妻的情分,要留她小叙温存之时。
皇帝又下了一道旨意。
“将皇后禁足于椒房殿,无召不得出。”
皇帝冷冷地瞥着皇后惊慌的脸,只觉得头部越发疼痛。
他是真相信了宋鹭鸢的话。
“至于后宫琐事,便先交由宸贵妃处置!”
说罢,皇帝又一下累倒在了龙椅上。
他抚着额头,喘气急促,如同被丢到岸上的鱼。
昭阳宫中接到皇帝的旨意时,陈七七正写好了给兄长大将军赵震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