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袁誉柏至今无子。
正是京城达官贵人圈子,市井茶馆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最新谈资!
“听说了吗?袁家那个二爷……”
茶楼里,有人压低声音,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
“嗨!这谁还不知道啊!”同桌的人立刻接上,声音也压着,却充满快意。
“以前仗着是驸马,多清高!多目中无人!现在好了,报应啊!”
“可不是嘛!公主和他五年没孩子,赏赐了四个美人给他。”
“如今,他院里四个美妾伺候着,那么些年了,连个屁都没有一个!”
“请了多少大夫?诊金流水似的花,结果你猜怎么着?”
“都说是姨娘们没事?”旁人配合地伸长脖子。
“呸!”那人啐了一口,“人家大夫都说了,姨娘们身体好着呢!宫里太医局也说公主凤体安康!”
“那问题出在谁身上?还不是那个废物袁誉柏!”
“哎呀呀,真是丢尽读书人的脸面!堂堂驸马,居然……哈哈哈!”
“听说今日他又吐血了?被太医署的院判一句实话给气吐血的!”
“可怜公主殿下有情有义,居然还不肯与这断子绝孙的东西和离。”
“可不是嘛!公主殿下大义!”
“真是可惜了那四个美妾,费劲心思一场空啊!”
流言蜚语,如同最锋利的软刀子,裹挟着市井小民的唾沫星子和勋贵们的隐秘嘲笑。
一下下,将袁誉柏残存的那点体面和自尊,剐了个一干二净!
昔日俊朗儒雅的袁二公子,如今成了全京城嗤笑的天阉货色!
袁府之中。
那一口鲜血喷出,仿佛带走了袁誉柏半条性命。
等他悠悠醒转,躺在寻芳阁那张曾醉生梦死的大床上时。
只觉胸口空茫的剧痛和脑中翻搅的滔天恨意,足以焚毁一切!
“二爷!您醒了!”
吴姨娘娇呼着凑上来,却被袁誉柏一把挥开。
“滚!”袁誉柏的声音嘶哑破裂,像砂纸摩擦。
是她!
一定是她!
那个阴狠毒辣的女人!
那绝子药!
那无色无味,连宫中太医都查不出的绝子药!
只有她才有!
也只有她会用这种手段!
因为他对商婉月……用的就是同一招!
她这是报复!
“贱人!毒妇!!!”
袁誉柏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
他猛地掀开锦被,连鞋袜都顾不上穿。
赤着脚,披散着头发,如同索命的厉鬼般冲出寻芳阁!
外面正下着凄冷的秋雨。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从头浇到脚,却丝毫浇不灭他心头的怒火恶气。
他疯狂地冲向清雪小筑。
路上惊慌躲避的仆妇丫鬟,被他血红暴戾的眼神吓退,无人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