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阿凡嘴角泛起一丝浓浓的苦涩，“大道……不允。”
“或许弟子所为，忤逆了天地常伦，或许这‘自成一道’的苗头，为天地所忌……故降下天罚，欲将弟子……抹除。”
他最后几句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他将自身无法修炼体质的困境，以及一次次尝试、一次次被阻、甚至引来天罚的艰难历程，坦诚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没有抱怨，没有哀求，只有平静的陈述，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能触动人心。
道艰且长，吾往矣。
药庐前一片寂静。
诸位长老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复杂。他们原本以为阿凡只是误打误撞，或是得了什么偏门传承，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是如此一条充满荆棘、与天争路的孤独征程！
清霖真人看着自己这个屡屡创造“奇迹”，却也屡屡濒临绝境的弟子，眼神复杂无比。他之前只知其无法筑基，却不知其竟在暗中进行着如此凶险、如此逆天的探索！
周清河长老脸上的严厉之色稍缓，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以身为炉，已属逆天。妄图自成一道……孩子，你可知这是在挑战整个天地秩序的根基？”
玄静师太冰冷的目光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看了看阿凡，又看了看紧挨着他、一脸担忧的云汐，最终什么也没说。
阿凡再次躬身：“弟子明白前路凶险，九死一生。但……此乃弟子唯一之途。若因畏惧而止步，与坐以待毙何异？”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清霖真人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郑重：
“此事……关乎太大。阿凡，你先行回去好生休养，稳固心神。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
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长老和云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至于你所行之路……”清霖真人看着阿凡，眼神深邃，“且容我等……仔细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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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