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河坐在办公室里,听取调查组的初步汇报。
陈向华站在一旁,看着县长越来越凝重的表情,竟然发现富源矿的用工情况比衣服上期查到的更为严重。
“县长,现在已经核实的‘黑工’数量就达到三百四十七人,占富源矿总用工量的近50%以上。”人社局张局长汇报道,声音沉重,“这些工人没有任何劳动保障,时薪只有正式工的一半左右,还经常被以各种理由克扣工资。”
人社局局长接着汇报:“根据隐瞒用工情况,逃避社保缴纳和税收。初步估算,仅社保一项,富源矿就涉嫌逃缴超过两千万元!”
江河知道问题严重,但没想到严重到这个程度!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立即准备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公布初步调查结果。同时,对富源矿业涉嫌违法行为立案!”
一旦立案,就是鱼死网破。
“县长,这样会不会太急了?”有人担心地问,“刘富源在县里、市里、省里关系复杂,恐怕……”
“恐怕什么?”江河打断他,“有省委的支持,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记住:‘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只要我们公正执法,廉洁办案,就无所畏惧!”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江河的决心所感染。
就在这时,江河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陌生的声音:“江县长,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否则走夜路会遇上鬼打墙!”
然后电话挂断。
江河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通知各部门,加快进度!我要在三天内看到完整调查报告!”
“是!”
众人领命而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江河和陈向华。
“县长,您说刘富源……会不会狗急跳墙?”陈向华担心地问。
——刘富源病的太蹊跷,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河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目光深邃:“跳墙?他已经在墙角了。不过……”他顿了顿,“困兽之斗,最为危险。通知公安方面,加强对调查组人员和关键证人的保护。”
“明白!”陈向华立即记录下来。
江河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政策研究参考》,轻轻摩挲着封面。
省委的支持是一把尚方宝剑,但真正的战斗,还是要靠自己在基层一刀一枪地拼杀。富源矿的用工问题只是冰山一角,
安北县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
一辆考斯特悄然驶入县政府大院,车门打开,省委政研室主任郑国锋率先下车,他身着深色夹克,身形挺拔,目光如炬,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