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们两个——”他指代的显然是江河和平头哥,“——进来!把身上的枪,还有所有通讯装置,通通缴出来!和
“只要你们照做,安分守己地待到天亮,我和钱芳安全离开,”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扭曲的“公平”,“咱们就算两讫了!恩怨一笔勾销!否则……”
“否则?”江河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异常冷静,试图刺破对方的狂妄,“霍集占,你觉得你真能走得掉?云城现在就是一张天罗地网!”
“哼!能不能走掉,就不劳江大处长费心了!”霍集占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自负的冷笑,“这么多年,老子在刀尖上跳舞,枪林弹雨里穿行,还他妈真没失过手!任何一次!老子的命,是阎王爷都懒得收的!”
“我再说最后一遍,条件,就摆在这儿!”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森寒无比,如同极地冰川,“你们听话,大家都有条活路。你们不听话,”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落,“你们可以抬走我的尸体——当然,还有里面那个漂亮女市长的尸体!我保证她不会比我先咽气太久!”
“现在,给你们十分钟!计时开始!”霍集占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残酷戏谑,“我不介意你们摇人。老子五岁的时候就应该死在那个垃圾堆里了!能活到现在,够本了!还他妈赚大发了!”他狞笑着,抛出了那句赤裸裸的威胁:“所以,现在,老子是光脚的!而你们,还有那个娇贵的女市长,都是穿鞋的!你们,没得选!”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夜风的呜咽和钱芳压抑的啜泣。无形的压力像巨石般压在江河和平头哥的心头。时间,从未如此缓慢又如此致命地流逝着,每一秒都像在心头重重敲击。
“时间到!”霍集占的声音准时响起,如同催命的丧钟,“现在,把你们的枪!手机!所有能响能亮的东西!通通交给钱芳!”
“那个小平头!”他特别点名,带着强烈的忌惮,“你身手比我强,太危险!双手必须捆上!钱芳,就在你脚下左边那簇半人高的枯草棵子里,我放了个塑料袋,里面有扎带!用那个,给他们俩的手腕都扎结实了!记住,是死结!要是让我发现你敢放水……”后面的话化作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哼。
霍集占赌的就是江河他们的投鼠忌器——塔里那位女市长的身份,就是最沉重的砝码!他料定对方绝不敢冒险强攻。
钱芳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着,麻木地蹲下身,颤抖的手指拨开枯草。果然!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静静躺在那里。她掏出来,里面赫然是一捆拇指粗、异常结实的大号尼龙扎带,还有一大卷厚厚的工业级灰色强力胶带……工具齐全得令人心寒,这分明是精心策划、早有预谋的道具!
平头哥脸色铁青,牙关紧咬。他执行过无数次高危任务,经历过枪林弹雨,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人用如此下作的方式彻底拿捏,像个待宰的羔羊般被算计得死死的!一股屈辱的怒火在他胸膛里熊熊燃烧,却又被理智死死压住。
钱芳拿着塑料袋,脚步虚浮地走到两人面前。她不敢看江河的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的麻木:“手机……枪……都给我吧……对不住了江处长,蒙哥……我只能听他的……江处长,谢谢你……以前帮过我,救过我……我会求他……求他别伤害你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语无伦次,泪水无声地滑落。
江河深深地看了钱芳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率先掏出手机丢进了钱芳撑开的袋子里,平头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口气,也依样照做,他卸下弹匣,将手枪和手机都递给了钱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