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右手食指上还残留着扳指传来的震动。他盯着程雪的屏幕，数据流正滚动显示全球陈氏族人的生理波动曲线。三十七人出现异常共振，其中三人胎记温度超过临界值。
他刚要开口，会议室门被推开。
林薇薇走了进来。她穿着米色风衣，手里捏着一张纸。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脚步很轻，走到会议桌前停下。
“孩子是你的。”她说，把孕检单放在桌上，推向陈默。
陈默没看那张纸。他抬起眼，盯着林薇薇的脸看了三秒，嘴角微微扬起。“你上次说这句话，是在第三卷流产案里。”
他说完，左手轻轻转动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戒指内侧的微型扫描仪启动，一束不可见光扫过孕检单表面。
纤维成分分析结果瞬间出现在他脑海。纸张夹层含有量子编码墨水，这种墨水只在特定波段下才会激活信息，常用于伪造生物文件。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雨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密封文件。她额头有汗，呼吸有点乱。
“我查了基因序列。”她说，“线粒体dNA匹配林薇薇，但父系链段……不对劲。”
她把文件放到桌上，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是普通胚胎。它的基因结构像是用克隆模板重构过的，和现存人类谱系都不符。”
林薇薇猛地抬头：“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孩子！”
陈雨桐没理她，继续对陈默说：“我调了财务系统的历史记录。过去三个月，有七笔资金从海外账户转入私人实验室，用途写着‘胚胎培育支持’。收款方是陈氏地下项目第七代的关联公司。”
陈默的目光落在那份基因报告上。
他伸出右手，指尖压住戒指机关。一道低频激光从戒面射出，扫过报告纸张。
纸张开始碳化，边缘泛起幽蓝色火焰。火势不大，但烧得很快。几秒钟后，整张纸变成灰烬，底部浮现出一行荧光小字：
“实验体007号培育成功，激活码：N-71”。
陈默瞳孔收缩。
这个编号他记得。二十年前，父亲下令永久封存第七代胚胎计划。该项目旨在通过基因重组培育高感知个体，用于星门能量适配测试。所有资料都被销毁，连服务器都熔毁了。
现在这行字出现了。
说明有人重启了项目。
而且已经完成了培育。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婴儿啼哭。
声音很清晰，但不是从外面传来的。更像是从电子设备里发出的，穿透空气直接进入耳膜。
紧接着，城市所有广告屏同时亮起。
手机弹窗自动弹出。
车载导航屏幕黑掉一秒，再亮时显示同一行字：
“新生代集体觉醒。”
字体是绿色的，慢慢变成金色。背景浮现无数模糊的婴孩轮廓，整齐地睁开眼睛。那些眼睛没有瞳孔，只有光点。
林薇薇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她的手抓着风衣领口，指节发白。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说，“赵宇让我去取那份报告，说只要生下来就能活命。我没别的选择……”
陈默没看她。他的注意力全在屏幕上。
那些婴孩的影像在旋转，动作一致，像被同一个程序控制。每双眼睛亮起时，全球某个角落的电子设备就会短暂失灵。
程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检测到同步信号源，频率与星门闭合时的能量残波一致。它们不是随机出现的，是被唤醒的。”
陈默握紧右手的翡翠扳指。扳指突然发烫，热度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