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怀疑你。”他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发现这家公司的？”她往前半步，语气急切，“是不是程雪？她是不是黑进了什么系统？你让她做什么违法的事了？”
陈默笑了。很淡，几乎看不出弧度。
“你刚才说，你知道网上那些消息不是我做的。”他缓缓道，“可你并不知道具体内容。你是怎么确定的？”
林薇薇呼吸微顿。
“我……看了新闻。”
“哪条新闻？”他追问，“标题是什么？发布平台？第一条攻击账号的用户名？”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你连攻击内容都不知道，就敢断言不是我所为。”陈默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朝她走近一步，“除非，你早就知道源头是谁。”
林薇薇后退半步，脚跟抵住沙发边缘。她低头看茶盏，又抬头看他，眼眶忽然泛红：“陈默，我是真的想挽回……我知道过去错了，但我可以改。只要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陈默停下脚步，距离她一步之遥。他看着她眼角渗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茶盏里，漾开一小圈波纹。
他没有伸手替她擦泪，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终端警报轻响。一条新消息浮现在主控屏右下角：【“星澜传媒”账户尝试发起跨境清算，指令已被拦截，触发二级预警】。
他眼角余光扫过屏幕，不动声色。
林薇薇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迅速抬手抹去泪水，强笑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看得透。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不是唯一的突破口？赵宇还有别的棋子，藏得比我都深。”
陈默终于开口：“你说得对。”
她眼神一亮。
“所以我不需要你开口。”他转身走回座位，拿起手机，查看陆明远的回复：【法院已受理，冻结令两小时内生效】。
林薇薇站在原地，茶盏里的水已凉。她看着他侧脸，嘴唇微微颤抖，却再没说出一句话。
办公室陷入短暂沉默。主控屏左侧，舆情热度持续下降；右侧，“星澜传媒”账户监控窗口红色警告仍未解除。陈默坐回椅中，手指轻点桌面，等待下一波动作。
林薇薇忽然弯腰，似要捡起什么。她的手伸向沙发底沿，动作迟缓，仿佛在找掉落的耳环。
陈默的目光随之低垂。
就在她指尖触地的刹那，袖口滑出一抹银光——一枚微型U盘，正卡在手腕内侧的皮筋夹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