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铁证如山的罪恶!”刘明的声音里燃着怒火,“日本侵略者在大同煤矿的八年,用刺刀逼着劳工挖煤,用皮鞭抽着活人填坑,留下20多处白骨堆积的‘万人坑’,每个坑都在淌着中国人的血!”
王静轻点沙盘上的红色标记,整个矿区瞬间被血色覆盖:“看这些密密麻麻的红点——日本鬼子的掠夺机器每运转一天,就有20条人命被碾碎。”她调出人口统计数据,1937-1945年间,矿区劳工死亡率高达47%,“近6万人被扔到荒郊野岭,矿山的每条沟、每道坎,都成了‘死人沟’。”
张导指着沙盘上蜿蜒的沟谷模型:“煤峪口的南沟、台山一道沟、大水涧半沟;忻州窑的杨树湾、南山沟;永定庄的麻地沟、瓦渣沟、大南湾;同家梁的油厂沟、料炭沟、黄草洼;白洞的小店窑沟、石人湾;四老沟的城隍庙、三井沟、东窑洞、西窑洞;还有黄土沟、郑家沟……这些听起来像地名的地方,其实是万人坑的代号。”
他的激光笔扫过煤峪口矿标注,“单是南沟一个坑,就层层叠叠埋了上万具骸骨,有的头骨还插着刺刀,有的手骨还保持着抓挠泥土的姿势。”
“1967年挖忻州窑杨树湾时,”张导调出考古现场影像,泛黄的纪录片里,铁锹铲开沙土,白骨如柴薪般层层显露,“仅仅400平方米的区域,就挖出几百具遗骸,叠压多层、惨不忍睹!”
王静指着屏幕上的文影印件,蝇头小楷间“透水事故”“六十名劳工死亡”的字样刺目惊心:“1939年煤峪口矿透水,鬼子怕耽误出煤,居然下令封死巷道!”
她的声音发颤,“60多个兄弟在井下哭号,地面上的监工却在喝酒庆祝‘省下粮食’——这不是事故,是有计划的屠杀!”
“1943年那场瘟疫,简直是地狱开门。”张导看着屏幕上泛黄的证明材料,纸页边缘还沾着煤屑,“裕丰坑的劳工像麦子一样成片倒下,日本人不管死活,直接把活人扔进坑——这纸上的红手印,都是幸存者按的血指印!”
林宇的手指划过图片像素,画面里荒沟中,几条瘦骨嶙峋的狼狗撕扯着尸体,远处劳工们蜷缩在窑洞门口,目光空洞如死灰:“他们把人当牲口养,死了就喂狗……这条狗嘴里叼的,可能是昨天还在一块儿推车的兄弟!”
他的声音突然沙哑,“照片左下角那个孩子,才十三岁,眼里已经没光了。”
展柜里突然飘出冷雾,全息投影重现瘟疫场景:虚拟的矿工们咳嗽着咳出血沫,监工用竹竿挑着尸体往坑边走,狗群在脚边狂吠。
“在日本人眼里,劳工的命连狗都不如!”那位年轻人大喊着。
张导转身望向“万人坑”沙盘,瘟疫期间新增的埋葬点如繁星密布:“当细菌和刺刀同时成为武器,当活人连狗嘴里的残渣都剩不下——这就是日本侵略者制造的‘东亚共荣’。”
他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但他们没想到,劳工们用最后的力气写下的证词,会成为钉死他们罪行的钢钉,永远插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王静的手掌重重按在“煤峪口南沟”标记上:“这些白骨不是数字,是被割掉舌头的张三、被打断脊梁的李四,是母亲盼不回的儿子、孩子等不到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