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展厅的音响系统突然响起沉重的喘息声与沉闷的镐击声,混着若有若无的日语呵斥,让整个沙盘仿佛活了过来,将那段腥风血雨的岁月重新展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转到另一个展厅。
一处凹进的地方,模拟着矿工艰苦的工作环境,全息投影在昏暗的地方里骤然亮起,将众人瞬间拽入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佝偻的身影在低矮的巷道中挪动,柳条帽下露出惊恐的眼睛,日本监工的皮靴重重碾过矿工裸露的脚踝,皮鞭破空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响。
看那些摇摇欲坠的支护木。王静的激光笔颤抖着指向岩壁,光束穿透悬浮的模拟煤尘,有的都腐烂得能掐出木屑,却要支撑几十米厚的岩层。
画面里,矿工们用血肉之躯抵住随时可能坍塌的顶板,汗水混着煤灰在脸上冲出沟壑。
晓萱的声音哽咽着卡在喉咙里:这些摇曳的乙炔灯就是他们唯一的光亮。
她的指尖拂过投影中跳动的火苗,煤油灯的火星随时会引爆瓦斯,可在监工的皮鞭下,没人敢吹灭它。
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煤壁渗出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宛如矿工们无声的泪水。
刘明看着展板上的画面:采煤面每扩张一米,死亡风险就成倍增加。
他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糙,神情凝重,缓缓说道:“当时,工人们的处境极为艰难。在井下作业时,通风设施完全没有,安全措施也少得可怜。他们就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从事着打眼、放炮、装车、推车这些繁重又危险的工作。”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接着讲道:“随着采煤工作面持续扩大,问题愈发严峻。顶板支护严重不足,井下常常毫无预兆地出现大面积的塌方事故。每一次作业,对于工人们来说,都如同行走在生死边缘,他们的生命时刻遭受着严重威胁。”
全息投影中的矿工突然转过身,伸出布满血痂的手掌,浑浊的眼睛直直望向众人。
小雨吓得躲进妈妈怀里,李梅紧紧搂着女儿,却挪不开视线——那掌心的煤渍里,仿佛还凝固着八十年前的绝望。
啸风仰头望着占据整面墙壁的巨型展板:1938-1945年大同煤矿产量与劳工统计表...这哪里是数字,分明是中国人的血泪账本!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1940年那一栏,实际产煤1335千吨,在册6309人——但实际用工超过2万!所谓逃亡流动率200%,说白了就是人被活活累死,再抓新的填进来!
宇辰的声音发颤,喉结在高领毛衣下剧烈滚动:1941年,产量飙升到2214千吨,在册人数只增加600多?实际用工还是2万!
他突然攥紧拳头,这些畜生用不到三分之一的名义人数,榨干了两万条人命!
正是:铭往昔烽火沧桑,忆金戈铁马,血沃山河凝浩气,吾辈当自强,承先辈遗志;珍今朝升平盛景,看翠柳莺啼,风和日月谱新篇,众人应奋进,创时代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