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龙溟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呼吸粗重。
“二叔?”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龙啸天,你再说一遍?”
龙啸天面无表情,手中弯刀泛着冷光。“我一直是南炎的人。从三十年前潜入北戎,娶你二婶开始就是。”
木念握紧短刀:“南炎?”
“南边的炎族。”龙啸天看向龙溟,“你娘也是炎族人。那块凤凰令是圣物,我们找了二十年。”
龙溟浑身血液上涌:“我娘是你杀的?”
“不是。”龙啸天摇头,“那晚是另一批人。我赶到时她已不行了,只拿走半块令牌。另一半应该还在她身上,一起埋了。”
木念急问:“那你现在为何要杀我们?”
“你们查得太深了。”龙啸天苦笑,“拓跋烈背后是北戎王庭。若令牌秘密暴露,南炎就完了。炎族被南楚圈禁在山里,不能读书做官,令牌是打开祖地、唤醒先祖力量的唯一钥匙。”
他上前一步:“龙溟,把令牌给我。我可让你们假死,送你们去南边——”
“然后像你一样做一辈子影子?”龙溟打断他,“二叔,你教我骑马射箭时,心里想的是哪天要杀我灭口吗?”
龙啸天嘴唇微颤。
远处马蹄声逼近。
“没时间了。”龙啸天握紧刀,“最后一次机会,交令牌。”
木念低声道:“空间能进了。”
几乎同时,龙啸天动了。弯刀直取木念怀中包裹。
木念侧滚架刀,火星四溅。
“功夫不错,但不够。”龙啸天手腕一翻,刀锋划破木念手臂。包裹落地,半块令牌滚出。
龙溟冲上前踢向他手腕。龙啸天撤步避过,反手劈向龙溟伤肩。
木念扬土抓令,拉住龙溟,意念一动:“进入空间。”
两人凭空消失。
龙啸天刀劈空,震惊呆立:“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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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内,木念为龙溟包扎伤肩。
“他说的你信吗?”木念道。
“半信半疑。”龙溟声音沙哑,“我娘是炎族人应是真的。但他为何现在才现身?”
木念想了想:“因为拓跋烈?北戎王庭介入,他背后势力坐不住了。”
“不止。”龙溟摇头,“记得令牌在灵泉水里的反应吗?血为引,泉为媒,双令合,天门开。若灵泉水是媒,天门是什么?”
两人沉默。
“接下来怎么办?”木念道。
龙溟闭眼深吸气,再睁眼时已恢复冷静:“第一,活下去。第二,弄清令牌真相。第三……若我娘真没死——”
“你觉得她可能活着?”
“龙啸天说他赶到时我娘已不行,但没亲眼见她断气。”龙溟低声道,“他说另一半令牌应还在我娘身上。若她真下葬了,他们为何不挖坟取令?”
木念恍然:“他们不确定坟里有没有?或者坟是空的?”
空间寂静。
龙溟道:“龙啸天见我们凭空消失会起疑,但无证据。我们让他猜。”
“现在如何?”木念道。
“等天亮。”龙溟道,“拓跋烈的人搜不到会以为我们跑远。龙啸天要应付拓跋烈,暂顾不上我们。到时我们去一个地方。”
“哪儿?”木念道。
“我娘的坟,在江北老家。”龙溟一字一顿,“若真要查清,就从那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