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溟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木念立刻俯身道：“龙溟，你醒醒。”
“念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在哪儿？”
“在我的空间里。拓跋烈带人搜了两遍，刚走不久。”木念递过水囊道，“你昏迷的时候，喊了阿娘，还喊了别走。”
龙溟喝水的动作一顿。
木念盯着他道：“这令牌，跟你娘有关？”她指了指他心口那半块凤凰令。
龙溟低头看向令牌，手指抚过纹路：“我娘在我五岁那年就死了。”
“病逝？”
龙溟沉默片刻：
“府上的人是这么说。但我知道不是。我五岁那年冬天，一群黑衣人半夜闯进院子。
娘把我藏在床底，嘱咐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出来。我听见打斗声、她的哭声和有人说什么令牌、回去……”
木念皱眉：“后来呢？”
“后来没声音了。我爬出来的时候，屋里只有血。很多血。府上的人第二天告诉我，我娘突发急病，在半夜里没了，已下葬。”
龙溟扯了扯嘴角，“那些伺候过我娘的嬷嬷、丫鬟，半年内全被调走或病故了。”
木念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查？”
龙溟点头：“我娘不是大燕人。她是从南边来的，带着这块令牌。”
他拿起令牌，“这令牌原本是完整的。我娘死的那晚，另一半不见了。”
木念想起之前的事：“你昏迷的时候，这令牌变热了。”
“什么？”
“像是感应到什么。”木念斟酌着说，“我空间里有口灵泉水，令牌靠近泉水，边缘会发光。”
龙溟抓住木念的手腕：“你确定？”
“确定。”木念扶住他，“你先别激动，伤口要裂了。”
“带我去看。”
木念拗不过他，扶着他往空间灵泉水的方向走过去。离灵泉水还有十几步，龙溟心口令牌就亮了起来。
“这泉水能疗伤。”木念道，“我给你敷的药泥，就是用灵泉水调的。你肩上狼毒，好像被压制住了。”
龙溟解开衣襟查看伤口——原本狰狞发黑的伤口，边缘的墨绿色已淡了很多。
“这灵泉水……不是凡物。”他声音发紧。
“我知道。”木念看向令牌，“但你娘这块令牌，能和灵泉水共鸣……你娘恐怕也不是普通人。”
龙溟沉默了很久。他走到灵泉水边蹲下，把令牌浸入灵泉水中。刹那间，整个令牌光华大盛，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半个空间。
光芒持续了约莫十息，缓缓暗下去。龙溟把令牌捞起来，咦了一声。
“怎么了？”
“这里有字。”龙溟指着令牌背面靠近缺口的边缘。那里浮现出几行极小、笔画曲折的古朴字迹。
“你认得吗？”
龙溟凝神细看，脸色变得古怪：“第一行是……凤凰不落无主之地。第二行是血为引，泉为媒，双令合，天门开。”
木念心里咯噔一下：“天门？什么意思？”
“不知道。”龙溟摇头，“但我娘留下的东西，绝不会是寻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