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更鼓声。
龙七快步进来，手里捧着卷宗道：“主子，查到了。三个月前，有支商队从北狄边境过来，领头是个姓胡皮货商。他们租的仓库，就在更夫死的巷子后面。”
“人呢？”
“昨天傍晚出城了，说是去邻县收账。”
木念冷笑：“收账收到把人心都掏了？”
她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龙溟，你说龙啸天最怕什么？”
龙溟沉吟：“怕他私通北狄、倒卖军械的事败露。”
“那如果他发现有样东西能坐实他罪名，又能要他的命……”木念转身，眼睛亮得骇人，“他会不会急得把所有棋子都动起来？”
木念从妆匣底层取出个小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几页泛黄的纸。
“这是上次抄苏姨娘房间时找到的，”木念抽出最
龙溟接过纸，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出声：“北狄王庭的密文？”
“我找人破译了。”木念指尖点着其中一行，“上面写着腊月十五，黑风坳验货。落款是……”
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夜枭首。”
龙溟猛地攥紧那张纸：“龙啸天居然亲自去？”
“所以他才这么急着灭口。”木念收起铁盒道，“那血爪卫不是来杀人，是来报信的——可能想临阵倒戈，可惜晚了一步。”
此刻，远处传来喧哗。很快，龙五浑身是血冲进院子。
“侯爷，西城粮仓走水，有人、有人往火油里掺了东西，弟兄们沾上就起泡……”
木念抓起药箱就往外冲，到门口又停住。她回头看向龙溟。
两人眼神交汇的刹那，仿佛有无声的惊雷炸响。
“他们的目标不是粮仓。”龙溟缓缓按住刀柄，“是调虎离山。”
木念点头，把药箱塞给龙五道：“带伤者去医馆，用我配的解毒散。”
她转身抽出墙上挂的短剑，对龙溟扬起下巴：“走吧！去会会那位夜枭首。”
龙溟却按住她手腕道：“等等。”
他从袖中取出个竹管，拔掉塞子。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虫振翅飞出，在院里转了两圈，就朝东南方向疾射而去。
“上次给苏姨娘下蛊时，我在她身上留了子蛊。”龙溟眼底掠过暗光，“看来，鱼儿终于要咬钩了。”
木念握紧短剑。剑柄上冰冷的纹路硌着掌心。
东南方，正是黑风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