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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看起来就很命苦,还得带个包袱(44)(1 / 2)

那几个家族里有着类似纨绔子弟的,目睹这血腥又震撼的一幕,纷纷引以为戒。等族长们回到家中,立刻将族中子弟召集起来,声色俱厉地训诫:“看到拓跋雄的下场了吗?若是你们还不知收敛,肆意妄为,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族中子弟们看着平日里和蔼的长辈如今满脸寒霜,眼神中满是畏惧与警醒,自此行事收敛许多,不敢再肆意放纵,这都是后面的事了。

此时,拓跋云歌看着拓跋雄的头颅落地,心里顿感畅快,而拓跋鹰则沉默许多,心情复杂,一方面因着拓跋雄罪有应得,另一方面则是拓跋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初时对他也很好,出去还会给他带小玩具,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变了样子。

人群逐渐散去,喧闹的刑场慢慢恢复了平静,只剩拓跋雄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大长老缓缓走上前,看着眼前这具冰冷的躯体,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也有对生命消逝的感叹,更有他这一支没了这样的余孽,往后肯定在家族里地位更稳的感概。他轻轻叹了口气,俯下身,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白布将尸体盖住,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的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纨绔,而是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

大长老叫来拓跋鹰,一同将拓跋雄的尸体抬上马车。一路上,车轮滚滚,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个年轻生命的终结而叹息。回到家族后,大长老亲自安排后事,他命人将尸体安置在家族祠堂旁的偏房,又亲自为拓跋雄诵经超度,希望他的灵魂能得到安息,也算是给他这一支嫡系的血脉一个最后的交代。

消息像春日里的柳絮,乘着风势掠过青瓦白墙,沾着挑花枝头的露水,顺着蜿蜒的河道一路疾驰。不过半日,渡口摇橹人的号子声里裹着它,酒肆茶客的杯盏间浮着它,就连深山道观檐角的铜铃,也在穿堂风里将这消息摇得叮当响。乌兰部落周围的人们全被这带着温度的传言浸透,如同涨潮时分漫过堤岸的江水,再无一处角落能够幸免。

消息传到牧民巴特尔时,他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眶里闪烁着复杂的泪光,多年前被拓跋雄强占羊群,一家人挨饿受冻的苦难仿佛就在昨天,此刻他振臂高呼:“这恶魔终于得到了报应,部落有安宁日子过了!”

就连小商贩们也纷纷涌上前来,他们一边兴奋地跺脚,一边扯着嗓子大喊:“为民除害!为民除害!”曾经被拓跋雄醉酒掀翻摊位,一年的生计都打了水漂,那些痛苦的记忆如今随着拓跋雄的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女人们则互相拥抱,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阿依古丽泣不成声,她曾被拓跋雄逼得走投无路,差点香消玉殒,如今终于摆脱了那噩梦般的阴影。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在上空久久回荡。

几日后的傍晚,拓跋云歌的伤已经大好,本就是皮外伤,外面的伤好得快,可是被自己亲哥哥差点……这需要时间来疗愈。王上派人叫她去营帐,说是有要事相商。当她走到营帐外,看到了伫立在外的拓跋鹰,她扬起笑容刚想和他打招呼,就见拓跋鹰一只手在嘴边做“嘘——”状,她皱了皱眉头,慢慢走近。

北疆王帐内的铜炉燃着龙涎香,青烟在鎏金穹顶下蜿蜒盘绕。大长老枯瘦的指节死死攥着辞呈,羊皮卷被攥出深深的褶皱,“拓跋雄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大事,是臣管教无方,自当引咎请辞!”他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花白胡须随着颤抖的下颌微微颤动。

乌兰部的王将鎏金酒盏重重磕在雕花矮几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出杯沿,“老骨头,你还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年轻的君主猛地起身,玄色长袍扫落案上竹简,“你们家族世代镇守东北边境,以防天启,你孙子犯事,难不成要连你这两朝元老也拖下马?”他鹰隼般的目光直刺大长老佝偻的脊背,“当年你背着本王杀出重围时,怎不见你这般脓包?”

大长老踉跄半步扶住帐柱,苍老的喉结艰难滚动:“草原的规矩是血写的,臣若不担责,如何堵住各大家的嘴?况且,上次吾孙犯错,王上您已经法外开恩,这次臣真难辞其咎!”帐外忽然传来门帘挑动的声音,冷风卷着雪粒扑进帐中,掀开厚重的毡帘一角。他望着乌兰部的王腰间先王亲赐的狼头弯刀,恍惚又见那道贯穿先王胸膛的血痕,先王临终前将这把刀递给他,当年他正是握着这把刀,带着当时重伤还是少主的王上逃出生天。

“堵嘴?”乌兰布王抓起辞呈狠狠撕碎,碎纸片如雪片般落在大长老肩头,“本王的马鞭能抽得动柔然铁骑,还抽不动几个嚼舌根的?”他大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扣住老人颤抖的肩膀,“你若敢死,明日本王就拆了你们家的祖坟!再收回拓跋姓氏!”帐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君臣二人交叠的身影在毡墙上剧烈晃动,仿佛两头对峙的孤狼。

“爷爷,大哥已经为他的罪行付出了代价,你这又是何苦呢?”拓跋鹰进来之后上前一步劝道。

大长老拓跋烈转身看着拓跋鹰,曾经那个追在拓跋雄屁股后的小小少年,早已经长成了一位真正的勇士了!他就算致仕也没有遗憾了。

其实他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自己的儿媳妇是他的老婆子还在世时给挑选的,他的儿子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平平淡淡的接受了,两人婚后育有一子一女,那一年柔然国的铁骑来犯,听说是冬日的粮食不够吃了,呵!那帮好吃懒惰的人,有那么一大片草原也不知道珍惜!他们北疆如此寒凉之地都能年年丰收,人人能果腹。虽然天启国的环境更好,但是他们不敢进攻天启国,毕竟人家兵强马壮,所以就盯上了北疆,他的儿子没有辱没他的风骨,转眼上了战场,儿媳妇也巾帼不让须眉跟随而去。坏就坏在这里了,那天打了一场胜仗,儿子儿媳大喝一场,儿媳的丫鬟是柔然国的奸细,想从他儿子的身边取得情报,但是看着他儿子对儿媳相敬如宾的样子,慢慢就对他儿子着了迷,趁着那次他俩喝醉,这丫鬟胆子大的,居然就敢在儿媳旁边把他儿子睡了!儿媳醒来看见他们三人如此这般,一下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儿子当时想杀丫鬟的心刚起,就被儿媳的晕倒打乱,等儿媳醒来,那丫鬟早已经不知所踪,儿媳心里堵着一口气,当即就只身一人去杀敌,儿子派兵去解救也没有解救出来,反而折损了不少勇士,其他勇士对他儿子颇有微词,儿子只得匆匆写下这封家书快马加鞭的送到家里来,然后以死谢罪了。

当他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当时的拓跋雄和拓跋云歌都还小,他们只说他们的父母是英雄,为了保卫北疆而光荣牺牲了!他还记得他告诉两个孩子消息时,拓跋雄虽然难过,但是眼里却满是坚定,告诉他,他长大也要做一名勇士!而拓跋云歌倒是吓哭了。

儿子儿媳去世有春秋半载吧,也或许更长,门口的守卫,看到一个女子提着个篮子鬼鬼祟祟的,他们压着一个女人进来,我的老婆子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的是儿媳身边的丫鬟,老婆子行事果断,连忙叫人把那丫鬟给堵嘴拖下去乱棍打死了,没听那丫鬟的一句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