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文欣回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拄着拐杖向她走来,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前阵子听说你摔下山,老婆子我天天在菩萨面前为你祈福,现在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张婆婆,谢谢您。”文欣连忙起身,扶住老人的胳膊。她虽记不清这位老人的具体身份,却能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真切的关心,像现代邻居家的奶奶,总是把她当成自家孩子疼。
“谢什么,”张婆婆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爹和你哥救了我们全家多少次,这点心意算什么。你小时候还总跟在我身后,要吃我做的枣糕,现在长大了,模样更俊了,就是性子还是这么文静。”
这些琐碎的记忆片段,在张婆婆的讲述中渐渐串联。文欣想起记忆里的枣糕香气,想起老人温暖的手掌,想起“前世的自己”坐在老人家里,一边吃枣糕一边听她讲灵族的故事——原来这座医馆,不仅是父亲的“战场”,更是“前世的自己”与村民建立羁绊的地方,是充满爱与温暖的“第二个村落”。
“爹!文欣回来了!”文轩突然对着里间喊了一声。
里间的门帘被轻轻掀开,父亲穿着一身深灰色长衫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泛黄的医书。他看到文欣,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沉稳,却还是快步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她:“回来就好,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后院的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先去歇会儿,等中午我给你熬灵草鸡汤。”
“我没事,爹。”文欣轻声说,目光落在父亲手里的医书上。书页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书角还夹着一片干枯的灵草叶子,像是父亲特意做的书签——这就是父亲的日常,一边守着医馆,一边钻研医术,用一辈子的时间,守护着灵族村民的健康。
“那就好,”父亲点点头,转身对文轩说,“你先看着前院,我带文欣去后院看看。”他又看向张政,语气里带着感激,“张小子,今天多谢你送文欣回来,中午就在家里吃饭,让你婶子多做几个菜。”
“不了王叔,”张政笑着摆手,“我娘还在家等我呢,下次再跟文欣一起来看您。文欣,我先回去了,要是想出去走走,就去我家找我。”
文欣点点头,目送张政离开,才跟着父亲向后院走去。穿过前院与后院之间的月亮门,眼前的景象瞬间安静下来——后院铺着青石板,左侧是三间厢房,门窗擦拭得干净,窗台上摆着几盆绿植;右侧是一个不大的药园,里面种满了各种灵草,翠绿的叶片在晨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药园角落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竹凳,显然是“前世的自己”常坐的地方。
“这间是你的厢房,”父亲指着中间的房间,语气里带着温柔,“我已经把你的被褥晒过了,还放了你爱吃的熏香,你要是觉得闷,就去药园里坐坐,那里的灵草都是你小时候跟我一起种的,有的已经长了十几年了。”
文欣走进厢房,里面的摆设简单却温馨——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书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灵草图谱,旁边压着一支毛笔,笔筒里还插着几支彩色的羽毛,显然是“前世的自己”收集的;衣柜上摆着一个小小的布偶,是用粗布缝的小兔子,耳朵有些磨损,却依旧透着可爱。
她走到书桌前,轻轻抚摸着灵草图谱的书页。纸张带着淡淡的墨香,上面有“前世的自己”用铅笔做的标记,有的画着小小的星星,有的写着“这个灵草很苦”,稚嫩的字迹里满是认真。这些细节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她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坐在书桌前,跟着父亲学习辨认灵草,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皱着眉头提问,父亲则耐心地一遍遍讲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父女俩身上,温暖得像一幅画。
“想什么呢?”父亲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语气里带着关切。
文欣回头,眼眶微微泛红:“爹,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想起我跟着您在药园种灵草,想起您教我认药,想起我在书桌前画画……”
父亲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欣慰:“慢慢来,不急。以后你就在家里好好养身体,医馆的事有我和你哥,要是想帮忙,就在前院端端茶、整理整理药包,别累着自己。”
文欣用力点头,心里满是安定。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药园的灵草清香扑面而来,与前院传来的病人交谈声、药勺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真实的“家的声音”。她知道,这座医馆不仅是“前世的自己”的家,也是她在这个时空的归宿——这里有父亲的疼爱、文轩的守护,有村民的信任,有无数温暖的回忆,更有她需要完成的使命。
阳光透过窗户,将厢房染成暖金色。灵草图谱的墨香、父亲的叮嘱、药园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温柔的网,将她紧紧包裹。文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突然明白——无论未来遇到多少困难,无论寻找仙人的路有多艰难,只要回到这座医馆,回到这个家,她就能找到勇气与力量。因为这里不仅是王家医馆,更是她跨越时空的“心灵港湾”,是她永远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