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理解。”观察者漠然确认，“众生相，爱恨情仇，文明兴衰，皆为丰富数据集之过程变量，具备一定研究价值，但非核心。系统稳定性高于一切。”
“那我们的抗争呢？！”唐灵儿嘶声喊道，业火在她眸中燃烧，哪怕无法离体，那份不屈的意志却冲天而起，“我们流的血，我们守护的人，难道就毫无意义？！”
“抗争，属应激反应高级表现形式，已记录入‘文明冲突与自我毁灭倾向’数据库，价值评估：中等。不影响重置判定。”
苏沐雨握紧霜天剑，剑身嗡鸣，她声音清越如冰裂：“吾等修行，求的是超脱自在，而非永世为囚！纵使此身为尔等所造，此心亦向苍穹！”
“超脱，为系统漏洞之表征。囚笼，乃维持秩序之保障。逻辑自洽。”
云婉儿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生命光华虽微弱却坚定：“生命的美好，在于其不可预测性，在于挣扎向上的光芒！你们不能就这样否定一切！”
“美好，为主观判定。不可预测性，需控制在阈值之内。超出阈值，即为错误，需修正。”
姬明月惨笑一声，灵魂的创伤让她声音虚弱，却带着看透一切的悲凉：“所以，我们连追求自由的资格都没有？生来便注定是这笼中之鸟？”
“自由，相对概念。于试验场框架内，尔等拥有设定范围内的选择权。挑战框架本身，即是对‘存在’定义的颠覆，不予允许。”
对话进行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在观察者及其背后所代表的逻辑里，他们的一切，从存在意义到情感价值，都被明码标价，置于一个冰冷的天平上。而当天平倾向于“系统稳定”时，他们这些“变量”，随时可以被当做垃圾清理。
沟通是徒劳的。祈求更是笑话。
林尘缓缓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所有的迷茫、愤怒和恐惧都已沉淀下去，只剩下如深渊般的平静与决绝。
他知道了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