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甚至连那即将开启的唇齿,都没有丝毫颤抖,洪亮而沉稳的祷文依旧如常响彻云霄:
“维天启运,皇帝臣执,敢用玄牡,昭告于皇天上帝……”
声音依旧威严,仿佛方才一瞬的惊涛骇浪只是幻象。
唯有最近身的内侍监,窥见了陛下额角渗出的一层细密冷汗,以及那隐藏在宽大袖袍下、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的手臂。
一种无形而又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以萧执为中心悄然扩散,台下百官虽不明就里,却本能地感到心悸,原本肃穆的氛围悄然渗入了山雨欲来的紧张。
冗长的仪式在继续。
萧执机械地完成每一个步骤,动作标准无可挑剔,但那双隐藏在垂旒后的眼眸,已是一片冰封的黑暗之海,海底满是汹涌的杀意与偏执。
他的心神早已飞回那座囚禁着猎物的宫殿,反复想象着沈沐如何伪装,如何获取外援,如何利用混乱逃离……每一次想象,都像钝刀割肉,带来暴怒、被背叛的刺痛,以及一丝他不愿深究的,源自内心深处“失控”的恐慌。
这种失控感,比单纯的愤怒更让他难以忍受,它动摇了那份“万物皆在掌控”的绝对自信。
他怎么敢?他怎么配生出逃离朕的念头?!
他是朕的!从发梢到指尖,从呼吸到心跳,乃至每一缕思绪,都该只属于朕!永生永世!
这偏执的占有欲,因这突如其来的逃离举动而被彻底激发,变得愈发扭曲和坚不可摧。
他不再满足于身体的禁锢和表面的顺从,他要的是从灵魂深处的彻底征服,要将那点不甘的野性连根拔除,烙上永生永世都无法磨灭的独属于他萧执的印记!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有任何“心软”。
当“礼成”的唱诵终于响起,萧执几乎在余音未落时便豁然转身!
无视台下等待朝贺的百官,他步伐看似平稳,实则带着撕裂空间的急迫,疾步下阶。
“陛下……”内侍监慌忙上前。
“回宫。”萧执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活气,瞬间冻僵了所有言语。“仪仗缓行,朕先行一步。”
话音未落,他已粗暴地扯下冕冠扔给内侍,解开衮服系带,露出其下紧身的玄色常服,动作快得近乎失仪。
下一刻,身形如电,掠下高台,精准跃上影九备好的乌骓马。
“走!”
一声压抑着风暴的低喝,骏马长嘶,冲破尚未整肃的仪仗,绝尘而去!影九紧随,两骑瞬间消失,留下满地惶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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