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已铺好被褥。
沈沐迅速和衣躺下,脑子飞快运转,拉过锦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同时动作极其麻利地将两个枕头弄在一起塞进被窝里侧,调整成面朝里侧卧的睡姿。
这模型虽简陋,但在不掀被细查的情况下,应当足以以假乱真。
“我歇息片刻,若无要事,莫要扰我。”他对着留在外间的宫人吩咐,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浓重倦意。
“是,公子安心歇息。”宫人不疑有他,恭敬应声,退至外间守候。
寝殿内暂时恢复了表面的宁静,只有宫门外萧锐持续不断的吵闹声,如同背景音般隐隐传来。
锦被之下,沈沐全力催动那丝刚刚复苏的内力,如同引导着微弱的火星去点燃一片潮湿的草原,艰难地冲击着被药物层层封锁的经脉要害。
这个过程痛苦而缓慢,冷汗迅速浸透了他的鬓发和贴身衣物,但他死死咬住下唇,连一声闷哼都未曾泄露,唯有胸膛因剧烈的内息冲突而微微起伏。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每一息都漫长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股久违的、充盈的力量感终于如同解冻的春水般逐渐回归四肢百骸时,沈沐一直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眼底深处骤然迸发出一道锐利如鹰隼般的寒光!
内力恢复了,这就说明时机已到!
他如同蛰伏已久、终于等到猎物的豹子,悄无声息地从床榻另一侧滑落地面,身形轻灵如烟,完美地避开了外间宫人可能投来的视线,足尖一点,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东南角那扇微微开启透气的高窗。
推开窗棂,立冬凛冽的寒风瞬间涌入,吹散了他额角的汗珠,也让他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清。
他目光锐利地锁定庭院中第三棵虬枝盘错的老槐树,身形一闪,便已融入窗外枯寂的庭院景致之中,踪迹全无。
乾元宫外,萧锐还在卖力地扮演着“胡搅蛮缠”的王爷,心中却已开始默默倒计时,期盼着那道身影已远走高飞。
而寝殿内,那个锦被下的“假人”依旧维持着沉睡的姿态,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
萧锐:“我演的厉害吗?我牛鼻吗,快夸我,快夸我,给个五星呗,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