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送走九之后,安迪转过身转身时脚踩发出的钢铁碰撞声,让在门口打架的两人见状迅速分开,规规矩矩的站着。
安迪抬起右脚朝他们走去,清脆而又低沉的钢铁碰撞在走廊内传播,过程中,悬浮翼自动巡回到对应的卡槽上,几声“咔!”后牢牢固定在原位。
安迪走到两人面前,双手中凭空出现两张房卡分别交给唐尼和w,示意他们打开房门。
唐尼拿着自己的房卡皱着眉头,一想到从今往后要跟那个疯女人相处一室、呼吸同室,举着房卡的两个手指就忍不住发抖,整只右手上的护手也发出机械转动的噪音。
w表现的倒无所谓,过惯了居无定所的雇佣兵生活,如今有了稍微安稳的住所,代价只是跟一个烦人的家伙做室友,这比买卖大划算。
她抬眼,目光掠过唐尼抖动的手指,嘴角勾了勾,像猎人看见陷阱里不安挣扎的野兽。安稳?她当然需要安稳,只是安稳的代价从来不是忍让,而是把对方的喉咙按在砧板上,听骨头发出“咔”的脆响。
[在正式入住之前,我需要再声明几点:双方禁止“以杀死或是其重伤”为目标发生肢体冲突,否则双方将同时受到惩罚。]
[早上7点至晚上8点宿舍内不允许睡觉超过3个小时,但短暂的午睡休息。]
[卫生间内配有独立淋浴间、小型洗衣机、洗漱台和马桶,配有干湿分离。]
[空调温度需要照顾到双方,因此最低不可超过19度;如果有一方需要更低才能适应,那么可以试着冷静内心,从而达到所谓“心静自然凉”的境界。]
最后一条规定唐尼越听脸越黑,太阳穴就跳得越厉害,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刚住进来时尝试11度,结果第二天苏醒时感觉浑身如同岩浆流淌一样燥热;19度限制分明就是想热死的他,体内反应的温度就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这分明就是冲他来的。
抱着满腔憋屈,唐尼用自己手中的卡打开了宿舍门门锁,门锁“嘀”地一声解锁,推开深棕色的门板,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方共用的窄厅,主体为白色简约风格,最里面还有一处面积足以容纳一人的飘窗;从玄关进来后向左看,就能看到一张简易的白色办公桌,两把椅子分别放在
唐尼刚想再仔细观察下,w他的肩膀就从后面撞过他的背,猝不及防的力道让他跌到安迪的怀里。w进门后一屁股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沙发内的弹簧发出吱呀的声响,他不以为意的翘起二郎腿,并随手打开了上方悬着的简易吊灯。
安迪右手扶着唐尼先让他进去,然后佝偻着跟着走进来,整个宿舍并不高,安迪弯腰进来时头上的角尖差点刮到天花板上的白漆。
唐尼双手靠在一处墙边,右手上的护手被左手捏的吱吱作响,暗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点难以察觉的情绪。
[在离开之前,请二位先确定自己的床位,之后我便会离开。]
闻言,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最右边靠近飘窗的床位,异口同声说道:
“我选右边!”
声音撞在一起,二人不由的瞪了一眼对方,双方同时向着床位冲去,w的纸巾离床单只差一寸,却被唐尼抓住外套,在衣服发出撕裂声中拽了回来。
“洗开啊!你个死仔!!”
“[萨卡兹粗口]说什么鸟语!这是老娘看上的床!!”
w右手死死扯着唐尼的头发往上拔,涂有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这片“黑色森林”中显得格外刺眼,苦主被扯的头皮发麻。
二人当着安迪的面在床前扭打在一起,边打还边骂门锁“嘀”地一声,双方在地板上你扯头发我抓脸,谁也都不让着谁。
两记闷拳同时落在两人后颈,世界陡然安静,只剩下心跳声在耳膜里鼓噪。安迪一手一个把两人拎起来,像拎两只炸毛的猫。
[先办正事。]
“让他\/她去睡那张床!!”
又一次异口同声,令唐尼二人再次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对这个床的执着;见状,安迪按在二人肩膀上的双手开始发力收缩,紧张的局势就此才停下。
[既然两位都想要这个床位,不如以猜拳的方式决定归属权。]
双方互相瞪眼然后齐刷刷的点头,在安迪的监督下,二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石头对石头;第二局,剪刀对剪刀。第三局布对布时,唐尼听见自己牙根磨出的咯吱声,他们连对抗都如此默契,像一对被诅咒的连体婴。
安迪最后耗干了耐心,纵使平日里他能对一些超过预期时间的问题不放在心上,但一旦拖延太久,他也就变得不择手段。
他突然伸出双手拎起两人的后领,以男左女右分别把他们俩扔到两张床上。唐尼摔在左边床上,w砸在右边。两张床垫同时发出一声闷响。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们彼此之间会有无法理解的微妙平衡,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定理。]
安迪说出这话时,就像是神在问两个分别是天使和恶魔,为何那么统一。
唐尼整张脸被砸陷进枕头中,丝质的面料在他呆愣的脸上稍微擦过,他双手撑在床上,离开枕头的脸上逐渐僵硬的变化以咬紧牙关。
他听见w在另一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以及头发与枕头的摩擦,像终于咬住猎物的狼。这样的声音原本应该由他亲手发出,但是现在却是那个女人。手指深深抠进床单,棉絮从裂缝里钻出来,那得意的笑容在在暗红的瞳孔中烙下深深印记。
再转过头看向床头前的安迪,积压已久的委屈和不甘此刻以一种拘束器无法综合掉的方式,在他的情绪当中无声集中,并在土壤里生根发芽……
门外的踩点声渐行渐远,此刻二人便暂时不受他人监管,w肆意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体和布料之间摩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宿舍间。
听着这些声音,唐尼把脸更深的埋进枕头里,w见状更加肆无忌惮,抱枕头在被子上打滚的同时,还时不时发出舒服到销魂的声音,听着唐尼在咬紧的牙关中尝到点点铁锈味。
“这个位置真好啊,随便一翻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不会被空调对着吹还能享受到凉爽,最重要的还离卫生间远,我可太爱这地方了∽”
w大摇大摆地踏入他的雷区,心中感叹他竟然这么能忍,于是便准备加大剂量。她悄悄的抓起身来到床边,身后的长尾尝试从半空中穿过悬空的隔断,看看能不能用尾巴尖戳到另一边的他。
当尾尖悬在空中即将达成她所想的目的时,原先抓在枕头上的右手突然抬起来,速度快到w反应过来前,就把她尾巴死死攥在手中。然后压迫神经产生疼痛感,从尾巴末端迅速扩散到中枢神经,w脸上疼的表情变得精彩。
“喂!松手,疼!!”
唐尼从床上坐起身,脸上的表情在离开枕头到现在,都是如同看待尸体般的毫无波澜。
他的右手开始继续握紧,右手上的装置在检测到超过限制的力正在输出后,立即阻断并产生相应的力进行对冲,同时放出电流阻碍右手的神经传输。
强烈的排异从右手传来,唐尼咬着牙继续发力,渴望着再受到更严重,在惩罚前听到梦寐以求的断裂声。
“快点……”
w咬着牙蜷缩身体迅速翻下床,与此同时唐尼的右手被拘束器强制断开连接松开,整条手臂像大风中的风筝一样被w尾巴甩开。
w还未站稳就被唐尼左手抓住围巾,拖拽到他床上后被他欺身压上,在床架发出沉闷的声音中,饱经沧桑的衣服材质压在同样饱经风霜的围巾上;他的左臂横在w的喉口上,围巾像绞索般勒住她锁骨以上的全部呼吸。
w先笑出了声,屈膝支起的双腿在笑声中放下了一只,疼痛让她的笑声发颤,却依旧带着猎人看见野兽反击的愉悦。
“就这么点力气?”
唐尼没回话,暗红瞳孔里映出w因为缺氧而泛红的脸,像一面镜子被打碎后仅剩的残片,他看见自己,也看见她。
“你这样,怕不只是床上不行吧?来啊!掐断我的脖子,杀了我!!”
唐尼瞳孔中闪过一丝脆弱,又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一样寒光一闪,右手在他嘶吼中强制连接,软绵绵的手臂被他甩起对着w鼻子砸去。
在拳峰落下之前,w用出全力推出唐尼的胸口,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猝不及防浑身的平衡就此被打破,狼狈的滚到一边反被w压在身下,双手手腕被死死的固定在床上。
“你要是真的狠下心,我可能真会死在你手上。”
w居高临下的嘲讽里像是带有无数根针,每一声音节都扎在唐尼的神经当中,床垫在他挣扎中不断发出“吱呀”的声音,每次的挣扎都在床单和被子上留下波浪痕迹,但挣扎的程度一次比一次微弱。
“就这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