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刀身的异动与通道深处传来的那丝同源却又破碎古老的冰冷波动,让铁书墨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源理会”绝不像“炼金师”表现得那么单纯!
他强行压下立刻破开禁制冲进去的冲动。这里是对方的地盘,深处情况不明,贸然行动绝非明智之举。他装作被排斥力场推回的样子,若无其事地退回到休息区,但精神力却如同最精细的蛛网,更加隐蔽地蔓延开来,仔细感知着那条通道以及整个研究所的能量流动。
他发现,那股微弱的波动并非持续存在,而是如同垂死者的呼吸,断断续续,并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禁锢之感。而研究所中央那台巨大的装置,其运转的核心能量,似乎有一小部分,正通过某种隐秘的管道,被引导向那条通道的深处!
他们在抽取那股力量?!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铁书墨脑中形成——这“源理会”,或许打着对抗“虚无”的旗号,但其手段,恐怕并非那么光明正大!他们可能囚禁了一个类似“寒”的、受损的上古存在(或许可称之为“古灵”),并正在研究甚至榨取它的力量!
所谓的“研究规则对抗‘虚无’的机制”,其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加冷酷和功利的目的是!
就在这时,“炼金师”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笑容依旧温和:“一点小麻烦,让铁先生见笑了。怎么样?考虑得如何?是否愿意与我们‘源理会’建立初步的合作关系?”
铁书墨看着他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此刻却觉得那背后仿佛隐藏着深渊。他没有立刻回答合作的问题,而是看似随意地问道:“刚才我感觉到一股很有趣的能量波动,似乎与‘冰寂’规则有些相似,但又更加古老。贵会这里,难道还收藏着其他上古遗泽?”
“炼金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虽然转瞬即逝,但如何能瞒过铁书墨敏锐的感知。他打了个哈哈:“铁先生果然感知敏锐。我们‘源理会’传承悠久,确实收集了一些上古残留的器物或能量样本用于研究。刚才可能是某个不稳定样本的能量泄露,不足为奇。”
他在撒谎!而且试图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
铁书墨心中冷笑,不再试探,直接摊牌:“炼金师阁下,明人不说暗话。我对贵会囚禁、研究乃至可能正在榨取一个尚有意识的上古存在(他故意用了‘存在’这个模糊的词)的行为,持保留态度。这样的组织,其‘合作’的诚意,令我怀疑。”
“炼金师”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眼中的温和被锐利所取代:“铁先生,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我们‘源理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宏大的目标,些许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您难道认为,仅凭您一人一方小世界,就能对抗席卷而来的‘虚无’吗?”
“能否对抗,是我的事。”铁书墨站起身,气势丝毫不弱,“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利用甚至迫害曾经的守护者,这种行为,与我理解的‘对抗虚无’背道而驰。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
“炼金师”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是否要强行留下铁书墨。他能感觉到铁书墨体内那股新生的、融合了“冰寂”规则的力量不容小觑,再加上旁边那个如同人形凶兽的阿猫,一旦动手,这个好不容易建立的研究所恐怕会损失惨重。
更重要的是,他摸不清铁书墨那“初生之界”的底细。
最终,他压下了动手的念头,脸上重新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看来铁先生对我们有些误会。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求。希望您未来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请吧,传送门会为您打开。”
他挥了挥手,那扇奥术传送门再次出现在不远处。
铁书墨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条被符文封锁的通道,仿佛要将这里的秘密刻入脑海。然后,他不再多言,带着阿猫,毫不犹豫地踏入了传送门。
光芒一闪,两人重新回到了喜马拉雅山脉那冰冷刺骨、雾气弥漫的谷口。
隐藏在不远处冰岩后的老默看到他们安全出来,明显松了口气。
“走,立刻离开这里!”铁书墨没有丝毫停留,三人迅速登上隐藏的越野车,阿猫发动引擎,车辆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直到驶出数十公里,确认没有追兵,铁书墨才稍微放松下来。他将研究所内的见闻和推断简要告知了阿猫和老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