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雨依旧在下,但势头又小了一些,变成了蒙蒙细雨。
平台上的幸存者发现,昨晚决定离开的那四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平台边缘一个用来当凳子的小泡沫箱。
他们真的走了。带着铁书墨“馈赠”的一天口粮,冒着未知的风险,去寻找那个渺茫的“生存基地”了。
剩下的十几个人,看着那空出来的位置和水面上残留的一丝涟漪,心情复杂。有羡慕,有担忧,也有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阿猫清点了一下人数,向铁书墨做了汇报。
铁书墨并不意外。他一边对着镜子刮胡子(用的是小世界的灵液稀释水,皮肤好得不像话),一边对阿猫吩咐:“找两个机灵点的,把平台再加固一下。另外,把那个会缝补的女孩叫上来,我有点‘东西’给她修补。”
他决定给这些留下的人一点点甜头,稳定一下人心。
不久后,那个名叫苏晓的女孩,有些忐忑地跟着阿猫,第一次走进了这栋在她们眼中如同神殿般神秘的顶层复式。
她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如此……干净、整洁、甚至温暖!空气中没有霉味和臭气,反而有一股淡淡的、令人心安的清香(空气净化器+灵液挥发)。她不敢四处张望,低着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铁书墨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没有穿铠甲,只是一身简单的休闲服,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懒散。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件他故意找出来的、袖口有些脱线的户外冲锋衣,对苏晓说:
“听说你手巧,看看这个能补吗?”
苏晓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质地优良的冲锋衣,检查了一下脱线处,点了点头:“可……可以的,先生。有针线吗?”
铁书墨示意阿猫给她拿来了一个针线盒(从小世界拿出的普通货色)。
苏晓坐在指定的凳子上,开始飞针走线。她的动作确实很熟练,针脚细密均匀。
铁书墨看似随意地和她聊着天。
“以前是做什么的?”
“服装……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苏晓低声回答。
“哦?难怪。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了。都联系不上了。”苏晓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但手上的动作没停。
铁书墨不再多问。他观察着这个女孩,虽然憔悴,但眼神清澈,带着一种韧性。是个可用之才。
很快,苏晓补好了衣服,双手递还给铁书墨。
铁书墨接过,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手艺不错。”
他对阿猫示意了一下。阿猫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两块独立包装的巧克力威化饼和一小瓶果汁饮料。
“这是你的报酬。以后,修补类的活儿,都交给你。做得好,另有奖励。”
苏晓看着那在她看来如同珍宝般的零食和饮料,愣住了,随即眼中涌出泪水,连连鞠躬:“谢谢!谢谢先生!”
“下去吧。”
苏晓捧着那“丰厚”的报酬,如同做梦般离开了。
铁书墨看着她的背影,对阿猫说:“这个女人,可以稍微培养一下。给她安排轻松点的活,保证她基本生存。”
“是,主人。”
恩威并施,分化拉拢。铁书墨将这套玩得越来越熟练。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浑黄的洪水。那四个离开的人,如同投入大海的几粒石子,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他不知道他们能否找到所谓的基地,也不知道他们会面临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的“王国”,经历了一次小小的动荡后,暂时又恢复了稳定。
而接下来,他需要获取更多关于外界,关于那个“生存基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