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陈渊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破甲第一式,纵劈!看我的动作!”
他手中握着一柄制式陌刀,开始缓慢而清晰地演示动作要领。从脚步的站位,到腰胯的发力,再到手臂的挥动,刀锋的轨迹,分解得清清楚楚。
“哈!”
三千人齐声发力,按照陈渊的教导,奋力劈出第一刀!动作难免生涩,甚至有些歪歪扭扭。
但在那淡淡的血色光晕笼罩下,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本沉重难以挥动的陌刀,似乎变得顺手了一些。
肌肉的酸胀感在那股温热气流流过时,也缓解了不少。
“不要停!继续!感受发力,记住这个感觉!”陈渊的声音如同洪钟,在校场上空回荡。
“哈!”
“哈!”
整齐的呼喝声和陌刀破空的声音,汇聚成一股雄壮的乐章,在龙泉山谷中反复回响。
上午是枯燥而艰苦的基础训练。“破甲三式”反复锤炼,配合着石锁、负重奔跑等力量练习。
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但在陈渊天赋的持续滋养下,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增长,挥舞陌刀的手臂,从最初的酸麻颤抖,到渐渐沉稳。
下午,则是各团的专项训练。
鸳鸯的轻铠团,卸下了大部分负重,在校场和山道上反复进行冲锋、迂回、急停变向的训练。
鸳鸯以身作则,他的“突刺”天赋偶尔亮起,整个人如同鬼魅,在队伍中穿梭,喝骂着那些动作迟缓的士兵:“快!再快!你们是尖刀,不是钝铁!”
大哈的重铠团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穿着最沉的铠甲,举着最厚的大盾,排成紧密的阵型,如同真正的城墙,在号令下同步前进、后退、转向。大哈站在阵前,吼声如雷:“顶住!给……给老子顶住!脚……脚不能挪!”他们练习的是在最猛烈冲击下保持阵型不散。
默默的弓弩团,则在划出的靶场区域,进行着枯燥的瞄准、射击训练。
弩机咔哒声不绝于耳。默默话不多,只是巡视在队伍中,偶尔停下,纠正某个士兵的姿势,或者指着远处的箭靶,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偏左三指。风速,忽略。”
王雷的中军团,训练最为综合。既练习陌刀劈砍,也演练小队配合,攻防转换。王雷经验老到,不时指出配合中的疏漏。
傍晚,当巡逻的一千人队伍带着一身风尘返回营地时,营中三千人的训练刚刚结束。虽然疲惫,但留守士兵们眼中都闪着光,那是力量增长带来的自信。
夜里,指挥部旁边的空地上,陈渊则会亲自教导四位鸳鸯四人更详细的刀法。
陨铁陌刀在他手中时而在月光下画出致命的弧线,时而如雷霆般炸响。
鸳鸯几人看得目不转睛,跟着一招一式地模仿,常常累得大汗淋漓,却无一人叫苦。
日升月落,时光如水般流淌。
操练的号角日复一日准时响起,校场上的呼喝声从未间断。龙泉山上的树木,由新绿转为深绿,蝉鸣声也逐渐喧嚣起来。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到了陈渊规定的全军考核时间。
校场上,四个千人团全员列阵,鸦雀无声。与三个月前相比,这些士兵的眼神已然大变,曾经的生涩、茫然乃至一丝畏惧,尽数化为了沉稳和锐利,如同打磨过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