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看准时机,再次大吼:“压下去!把它们杀退!”
他竟然直接从塔顶跳了下去,重重砸进兽群里!陌刀狂舞,像一台绞肉机,周围的荒兽瞬间被清空一片!
“我靠!渊哥跳了!”鸳鸯吓傻了,但血勇之气冲头,“不管了!杀下去!”
他和默默、大哈也冲出塔门,跟着陈渊杀进兽群。
四个人,加上一个塔上不停射箭的新兵,竟然反向朝着数百只荒兽发起了冲锋!
陈渊冲在最前面,刀光过处,没有一合之敌。鸳鸯长枪乱捅,专门捡漏。大哈用盾牌猛撞,撞翻一只只荒兽。默默短刀飞舞,身形灵活。
兽群被这不要命的打法彻底杀怕了,尤其是那个浑身冒血光、像怪物一样的人类,让它们感到了恐惧。呜咽声响起,荒兽开始夹着尾巴逃跑。
陈渊他们没有追,拄着兵器,看着荒兽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的尸体。
血光渐渐从他们身上褪去。
扑通!鸳鸯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累得像条死狗:“活……活下来了……”
大哈一屁股坐地上,盾牌都拿不动了。
默默靠着塔墙,慢慢坐下,检查着身上新增的伤口。
塔上那个新兵连滚带爬地下来,看着满地荒兽尸体和站着的四个人,扑通一声跪下来,哇哇大哭,这次是劫后余生的哭,也是害怕的哭。
陈渊喘着粗气,走到独眼老兵的身旁,默默看了一眼。然后他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气血,又涨了一截。再看看其他三人,脸上也都带着一丝惊喜。
那个新兵哭够了,爬起来,走到陈渊面前,用力抹了把脸,看着陈渊,眼神里全是震惊和崇拜,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们……太厉害了……那么多荒兽……你们……”
鸳鸯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小……小意思……跟我们渊哥……混……习惯就好……”
新兵看向陈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传说中的英雄。
陈渊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塔边,望向远处。夕阳如血,照在染血的哨塔和满地的荒兽尸体上,一片惨烈,却又透着一种顽强的生机。
烽火,还未熄灭。
天光从地平线上开始冒头,那天边一抹淡红的霞光,像凝固的血。哨塔周围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焦糊味。
陈渊走到独眼老兵旁,探了探他的呼吸。然后,他小心地将老兵背到自己身上,用撕下的布条固定好。那个年轻的新兵,名叫小豆,抹着眼泪,挣扎着背起另一具还算完整的战友的遗体。
“走,回家。”陈渊的声音带着沙哑,带着坚定。
四人小队,加上小豆和昏迷的瞎眼老兵,护卫着一具英烈的遗体,踏上了归途。气氛沉重,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经历连番恶战,每个人都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完全是靠一股意志力在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