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往后一仰，顺势拉着苏婉清退到控制台后面。金属外壳挡住了正面攻击路线，但也把他俩逼进了死角。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李慕白靠在机柜边，声音冷静下来，“你爸当年偷集体木材被抓现行，是你妈跪着求老支书放过的。现在你拿根破管子就想掀桌子？”
“那是过去！”李富贵咬牙，“我现在有后台！真正的力量！你们看到的那些裂缝、那些光，根本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东西。而我能拿到通路！只要你把书给我！”
“你要它干嘛？”苏婉清忽然开口，“你也看不懂古文，难道还想种田成仙？”
“我要的是规则。”李富贵冷笑，“谁掌握这本书，谁就能决定别人存不存在。这种权力，比钱大，比枪狠。”
李慕白听着，忽然咧嘴一笑：“行啊，那你想要规则是吧？”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密封盒，里面那穗发光的稻谷正微微闪烁。
“你要规则？”他高高举起盒子，“那这才是源头！灵田本源！你要不要先试试啃一口？说不定直接顿悟了！”
说着，他手臂一扬，把盒子朝远处角落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玻璃碎裂，稻穗滚落在地，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李富贵眼睛一眨，本能地扭头去看。
就是这一瞬。
李慕白拽着苏婉清贴着墙根疾退，绕过一堆废弃的电缆箱，直奔侧门而去。
“等等！”李富贵怒吼，转身要追，却被脚下一滑绊了一下——苏婉清趁乱把饭盒里的煎蛋捏碎撒在地上，油渍混着蛋液铺了一小片，让他踩了个正着。
“你他妈！”他踉跄几步才稳住，抬头时，两人已消失在门外。
夜风灌进农场，吹得残破的帘布哗啦作响。
李慕白和苏婉清躲在外墙阴影里，喘着粗气。
“你觉得他真能做到那种事？”苏婉清压低声音，“让人……凭空消失？”
“我不知道。”李慕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但那枚铜牌上的符号，和书页边缘的暗纹有点像。如果真有人研究过这类东西，也许……确实有点门道。”
“那我们怎么办？”
“先保住书。”他把《坤舆农经》紧紧抱在胸前，“然后搞清楚这纹身到底是奖励还是诅咒。”
远处，侧门被猛地推开。
李富贵站在门口，铁管拄地，目光扫过空荡的院子。
片刻后，他抬手摸了摸颈侧，低声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他胸前那枚铜牌突然泛起一层暗红光晕，像血渗进铜锈里。
他嘴角扬起，一步步走下台阶。
与此同时，李慕白忽然感到右手一阵剧痛，仿佛有根针从皮肤里往外顶。
他低头一看，原本隐去的金色纹路再次浮现，而且这一次，开始缓慢跳动，像某种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