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
“很简单。”她歪着头，“我知道你能种出那种神奇的米，也能让草药一夜成熟。我要的不多——给我共享那个能力，这药就归你。”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
苏婉清站起身，走到桌边：“你哥干的事，你也想跟着背一辈子骂名？”
李美丽眼神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冷漠：“骂名？我哥至少敢做敢当。你们呢？偷偷摸摸搞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还装什么为民造福？”
“所以你是替你哥报仇来的？”李慕白冷笑。
“别说得那么难听。”她指尖敲了敲瓶子，“我只是个做生意的。你给权限，我给药，公平交易。不然……明天这个时候，我带来的就是让他全身溃烂的剂量。”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门关上后，屋里没人说话。
李慕白拿起那个绿色小瓶，对着灯光看了看。液体很稠，像融化的翡翠，晃动时还会泛起细微的波纹。
“你觉得她是真心想合作？”苏婉清低声问。
“八成是假的。”李慕白把瓶子放下，“但她知道空间的事，说明背后的人已经盯我们很久了。”
“那柱子怎么办？”苏婉清看向床上的人。
王铁柱已经半昏迷，嘴唇发青，呼吸又浅又急。
“先试试这药。”李慕白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来，和之前草药的腥臭完全不同。
他蘸了一点涂在王铁柱伤口边缘。
几秒钟后，黑色的皮肤居然开始褪色，渗液也止住了。
“是真的……”苏婉清松了口气。
“真药，未必是好意。”李慕白盯着那瓶液体，“她不怕我们治好柱子，说明她笃定我们会付出代价。”
“你是说，用了这药，就会自动绑定什么条件？”
“说不定。”李慕白把瓶子锁进抽屉，“等老赵化验完毒粉再说。”
苏婉清坐回床边，轻轻握住王铁柱没受伤的那只手。他的掌心全是汗，指节因为疼痛微微蜷缩。
“你撑住啊。”她低声说，“等你好了，我给你做红烧肉，三肥七瘦的那种。”
王铁柱眼皮颤了颤，没睁眼，嘴角却往上扯了扯。
深夜，实验室。
赵老汉戴着老花镜，用镊子夹起一小撮毒粉放在玻璃片上，又滴了几滴自制试剂。粉末遇液后迅速变成深紫色，还冒出一丝极细的白烟。
“果然是‘噬灵毒’。”他喃喃道，“只有巫祭族才会配这种东西——专克异能者。”
他翻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上面画着几种蛙类图样，其中一种背上有个蛇形斑纹。
“红背蛇纹蛙……只活在湄公河上游的瘴气潭里。”他合上本子，“这毒，不可能是本地人弄来的。”
与此同时，医疗室里。
李慕白正翻看白天记下的路线图，忽然听到抽屉传来轻微的震动。
他走过去打开锁，发现那瓶绿色药液正在缓缓旋转，瓶底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迹：
【权限验证已启动，倒计时47:59:23】
他猛地合上抽屉，心跳加快。
原来药不是诱饵。
是钥匙。
也是枷锁。
苏婉清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怎么了？”她问。
李慕白没说话，只是慢慢握紧了拳头。
窗外，风穿过烧焦的温棚，发出沙沙的响。
王铁柱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指甲缝里渗出一滴清澈的液体，落在枕头上，瞬间蒸发，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烫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