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冷笑：“他耳朵比兔子还灵。”
他没再多说，提笔在申请表上签下名字，又在备注栏写了一行小字：“附赠操作员闭眼拆装视频一份，供评委参考。”
当晚，李慕白再次拿出名片，用青石片轻轻扫过背面。石片触到“h-07”位置时，微微发烫，那串数字竟又浮现了一瞬，比上次更清晰。他盯着看了几秒，把名片收进铁皮盒，锁进抽屉。
与此同时，村外小路上，李富贵正蹲在田埂上抽烟。他手里捏着一张从村委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参展申请草稿，上面“农博会”三个字被烟头烫了个洞。
“省城？”他冷笑一声，把纸揉成团，踩进泥里，“你李慕白想飞？我先把你翅膀剪了。”
第二天夜里，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从村后小路出发，车斗里盖着麻袋，坐着李富贵的亲信狗子。狗子怀里揣着一筐“特供菜”——是从李慕白合作社地头偷摘的几颗西红柿，但被李富贵特意泡过化肥水，表面泛着不自然的油光。
“送到省城赵天雄手里。”李富贵在村口交代，“就说这玩意儿是李慕白那儿出来的，激素催的，专坑城里人。让他在农博会前，给我把风声放出去。”
狗子点头：“哥放心，赵老板跟咱早有往来，一条线上的。”
“对。”李富贵眯眼，“省城的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得看谁说了算。”
三轮车发动，颠簸着驶向夜路。李富贵站在风里，看着车灯消失在远处，嘴角咧开。
省城，农副产品集散市场，一间不起眼的平房里，赵天雄正翻着账本。他四十出头，脸上有道疤，说话慢条斯理，但每句话都带着分量。
狗子把菜筐放下，把李富贵的话复述一遍。
赵天雄拿起一颗西红柿，捏了捏，又凑近闻了闻，冷笑：“这味儿，不对。”
他把菜扔进水盆，水面上立刻浮起一层油膜。
“果然是泡过的。”他抬头，“李富贵想借我的手压人？行啊，我帮他传个话。”
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准备启动‘绿盾’预案。下个月农博会，我要让所有采购商都知道——有个乡下合作社，卖的是‘金玉其外’的毒菜。”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挂了。
赵天雄走到墙边，顺手扶正了墙上挂着的“省城农副产品协会理事”证书。相框玻璃反着冷光，照出他半张脸。
与此同时，李慕白正站在工厂车间，手里拿着刚到的切菜机说明书。苏婉清走过来，递上一杯热水。
“明天开始，培训加练故障模拟。”他说，“省城的门要开了，咱们得把每颗螺丝都拧成铁的。”
苏婉清点头：“我已经把顺口溜编到第十段了。”
李慕白笑了：“那下次教他们，怎么用一根铁丝修好断路器。”
她也笑：“等他们学会了，你是不是又要说‘土办法驯洋机器’？”
“那当然。”他把说明书拍在桌上，“咱们不靠花架子，靠的是——”
话没说完，办公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铁柱冲进来，手里挥着一张电报。
“省城农博会组委会回信了！”他喘着气，“咱们的展位批下来了，编号——h-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