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听了,眼神里恢复了一点点神采。他点了点头,说,好,好,好,我们去血漆岛。”
“于是,我们一家人,再次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去码头坐船去上海港,再去血漆岛,彻底与世无争。”
“但我们还是低估了云算的卑鄙。”
“我们刚收拾好东西,还没走出城督府的大门,云算就带着他的亲兵,把城督府给堵了。”
石木的拳头,猛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云算站在门口,挡住我们的去路,装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
“他对我们说‘石猛城督,你要去哪里啊?’”
“我哥当时已经说不出话了,是我站出来,对云算说,我哥病了,我带他去血漆岛养病。”
“云算冷笑一声,说‘石猛城督,你可不能走。你手里的城督虎符,是老师亲手授予的。老师任命你为城督,没有老师的批准,你现在走,就是擅离职守!我城主,有权纠正你的错误行为。’”
“我对云算说,那好,我哥现在正式辞去彭头山城城督之职。现在可以走了吧。”
“没想到云算呵呵一笑,说‘石猛的城督是老师任命的,我可无权批准他辞职!’”
“老师,您听听,您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石木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
“他用您的名义,想逼死我哥。”
“我当时就炸了,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拔出腰间的青铜刀,准备砍了云算这杂碎!”
云算见我拔刀,大惊失色,吓得躲到他的亲兵身后。
“说实话,我根本不把云算那十几个亲兵放在眼里,正当我不顾一切的时候。”石木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我嫂子,她‘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她死死抱着我的腿,哭着对我说‘石木,不能动手啊!你杀了云算,我们一家人怎么办?还有孩子们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
“她哭着求我‘石木,嫂子求你了,为了孩子们,你忍一忍吧!’”
何维闭上了眼睛。
他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
一个愤怒到极点的弟弟,一个跪地哀求的嫂子,一群在门后探出头来、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
“我看着地上哭泣的嫂子,看着门后那几个孩子惊恐的眼神,我手里的刀,就再也举不起来了。”
石木的声音,充满了无力的悲凉。
“我强忍着怒火,把刀收了回去。”
“我对云算说‘好,云算,算你狠。我哥不能辞职,那请假总行了吧?’”
“我指着我哥,对所有人说:‘你们都看看,我哥病成这样,难道还不能回家养病吗?’”
“我说:‘我带我哥,回我们草原的老家养病。半年,就半年!半年后,我们就回来!’”
“云算大概是被我刚才拔刀的样子吓到了,他大概也怕真把我逼急了,落得一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他犹豫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但是,”石木的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就在我们带着行李离开的时候,云算又在我们背后,不阴不阳地补了一句。”
“他说‘按照彭头山城的规矩,请假期间,城督的俸禄,停发。’”
“老师,我当时头也没回,只对他吼了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