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林·铁胡子的呼吸变得粗重，他那双深陷在浓眉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昊，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熔炼星辰的烈焰。
这是矮人族最古老的传说，是每一个锻造大师终其一生的梦想。
而眼前这个年轻的半人马王，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足以点燃任何矮人灵魂的诱惑。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波林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凭那片黑油地在我手里。”秦昊的回答简单而霸道，“没有我，你们的熔炉只会越来越冷。跟我合作，我不仅给你们足够的燃料，还能给你们提供更广阔的思路。”
他转向惊魂未定的格里兹尼克，语气变得玩味：“地精先生，你们的商路遍布大陆，但总会受到各国关税和贵族的盘剥。想不想拥有一件，能让所有国王都不得不坐下来和你们平等对话的商品？”
格里兹尼克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他是个商人，他比谁都清楚垄断性战略资源的意义。那意味着权力和地位，而不仅仅是金钱。
“七三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依旧在做最后的挣扎，这关乎地精的尊严和利润，“最多五五！我们出技术出人力，风险我们担，凭什么你坐着就拿七成！”
“就凭我是国王。”秦昊的眼神冷了下来，“而且，风险？你们错了。从今天起，最大的风险，是我。”
他环视四周，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东西的价值一旦暴露，你以为人类帝国会无动于衷？北方的毁灭教派会坐视不理？到时候，要面对千军万马的，是我的风蹄王国，不是你们。我拿七成，其中四成，是用来铸造保护这片土地的刀剑与城墙。你们拿三成，是躺在我的庇护下，安稳地数钱。”
这番话，让原本喧闹的营地彻底安静下来。
波林和格里兹尼克都陷入了沉默。
秦昊的话，虽然狂妄，却字字在理。他们只看到了利益，而秦昊，已经看到了利益背后的血与火。
波林第一个做出了决定。他将手中的战斧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我同意！”他看着秦昊，“铁须部落，愿意与风蹄王国结盟！我们提供全套的地火之油提炼技术和锻造工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
“所有提炼出的成品油，我们铁须部落，拥有三成的优先购买权，价格按市价的八折计算！”
“可以。”秦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是技术入股的合理要求。
格里兹尼克一看矮人已经倒戈，知道大势已去，他那张绿色的脸几乎要皱成一团苦瓜。但他毕竟是地精，在短暂的权衡利弊后，立刻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英明神武的秦昊陛下！您的远见卓识，简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他夸张地行了一个礼，“我们地精联合商会，非常荣幸能成为您伟大事业的一部分！商路、销售、还有那些……不方便出面的脏活累活，都包在我们身上！”
一场剑拔弩张的谈判，就这样在秦昊的绝对掌控下，变成了一场瓜分未来世界的盛宴。
……
当秦昊带着一份由矮人符文和地精炼金墨水共同签署的盟约回到王帐时，露娜正陪着两个孩子在玩耍。
看到他回来，露娜迎了上来，眼神中带着询问。
“搞定了。”秦昊将手中的羊皮卷递给她，“从今天起，我们多了一个黑金盟约。矮人负责生产，地精负责销售，我们，是这里的主人。”
露娜展开盟约，虽然很多专业术语她看不懂，但“七三分成”和“风蹄王国拥有最终所有权”这两条，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男人，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泛起了奇异的光彩。
他总能做到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诅咒之地，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能驱使矮人和地精为之效力的宝藏。
“母亲，父亲带了什么好吃的？”小秦月跑了过来，抱着秦昊的大腿，好奇地看着那份羊皮卷。
秦昊哈哈大笑，将女儿抱了起来，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父亲带回来的，是能让我们的部落，以后天天都能吃上烤肉的好东西。”
他没有详细解释石油的战略意义，但他的心中，一个宏伟的蓝图已经开始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