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落以为自己就要被掐死的时候,一直箍在脖子上的那只大手忽然松开了。
她顾不得看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脚落在实地上,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眼前还是一阵阵发黑,耳朵里的嗡嗡作响也未停止,喉咙里火烧的一样,满嘴的铁锈味,好像喉咙都要被她呕咳出来了。
后背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着,缓了好半天才把堵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喘匀了。
“白小姐,你没事吧。”
白落甩了甩晕乎乎的头这才看清,崔铭泽正蹲在自己身边帮她拍着背,离她不远的地方陈重已经将崔铭渊制服,将他的手用手铐反铐在沙发上。
一杯水被崔铭泽送到了她的嘴边,“喝点水润润嗓子。”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白落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终于缓过来一些,此时才发现水竟然是温的。
她不由得暗自又打量了一下这崔家两兄弟,这两人实在不像是兄弟,崔铭渊简直就是一个恶霸,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可那个崔铭泽就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学者,待人温和。
“白小姐,你没事吧,一会儿一起去医院查查。”陈重关切地问道,后一句显然是说给崔家人听的。
“我还好……”白落的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刚才剧烈的咳嗽将嗓子咳坏了。
“你好不好我不管,可是你把老崔治得七窍流血这笔帐不能这么算了!”楚玉颜咬着牙一脸的阴森。
她刚才对付丁瑶的手段白落是亲眼见到的,她出手不比她大儿子轻,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丁瑶一进别墅就怕得那么厉害。
看来平时没少被这个楚玉颜打。
“崔伯伯之所以七窍出血,是因为我将他脑中的一部分瘀血用针逼了出来,这样能缓解他颅腔里的压力,而且我也控制住了一些出血点,增大他苏醒的概率。”
白落哑着嗓子解释道,她可不想和这家人结仇,被他们恨上九死一生。
“原来是这样,白小姐放心,只要你是真心救治我爸,我代表崔家保证,不会伤害你,还会报答你。”
崔铭泽直到此时脸上还挂着一抹淡笑。
这笑容若是在别的帅哥脸上白落会觉得很养眼,可在这个人脸上她只觉得后背生寒。
就在这时一阵救护车的鸣笛声传了进来,很快就进来了几个医护人员,给崔军做了简单的处理直接用担架抬进了救护车。
白落则陪着丁瑶又坐着警车跟着到了医院。
接车的是海城最有名的脑外科医生,在看到崔军头上的三枚银针时,先是愣了一下,又看到他七窍流出的血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针是谁给扎的?”
他目光在周围人中扫了一圈。
“就是这个死丫头,她是不是给我爸扎坏了?我应该弄死她!”崔铭渊用下巴示意白落的位置,他两只手被反铐在身后依旧没管住他的嘴。
“别乱动!”一边的小田警官用力地控制着他。
那名医生目光在白落身上转了一圈,脸上表情甚是疑惑,“你竟然会这个?”
他摇着头神情依旧是不可思议,带着其他的医护人员进了手术室。
陈重吩咐小田带着白落去看看脖子上的伤,他则跟着崔家人一起守在手术室外,主要是等着绑匪的电话。
白落原本是拒绝的,她心里清楚,当时没被掐死,就没什么大问题。
可见陈重冲她使了个眼色,她明白,他是在保护她,把她的情况说得严重些,万一崔军有个三长两短,警方也好出面保护她。
白落从处理室出来,脖子上缠着雪白的纱布,她心里乱极了,原本崔乐乐被绑架就已经让她心急如焚,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崔军又面临着昏迷的可能,事情越来越难办。
她真怕崔乐乐这次回不来了。
她低着头正往前走着,忽然被一个人挡在了前面。
上次挡在她面前的是崔铭渊,难道那边手术失败,他又来杀自己了?
白落心中一惊,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头都没抬,转身就跑。
结果脚还没抬起来,衣领就被人从后面一把薅住。
“有这么怕我吗?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
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不是崔铭渊,霍逍?
她转过身,果然是他。
“你怎么在这儿?”她沙哑着嗓子问道。
霍逍一听她的声音眉头明显一拧,目光落到了她脖子上缠着的纱布上。
“受伤了?”
“你是谁?”
还没等白落回话,一直保护在她身边的小田警员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