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次比赛,至于这么拼吗?”霍逍的声音似乎比平时沉重了一些。“听说你以前也参加过类似的比赛,似乎并不太在意成绩。”
“这次比赛不一样,我一定要拿第一名,这对我很重要。”白落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是因为这次他在国内,你想证明给他看?”霍逍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谁?”白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略一思索才明白霍逍说的那个他应该是顾时衍。
“我要争第一和他没关系,我和他已经……”她说了一半顿住了,好险,差点儿把自己已经和顾时衍办离婚的事说出来。
“我和他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你上次在夜瑟应该也看到了吧!”白落目光微垂,让人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
“我看见什么了?”霍逍倒像是被吊起了兴致,挑了下眉稍。
白落深深地呼吸了两次,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那天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正好出现在那儿,还正好捡到了我的手机,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应该是从监控里看到我拍视频的过程,也看到我手机掉进了垃圾桶。”
白落抬眼看向霍逍,目光不似平时那般闪躲,反倒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神也隐隐地透出一种从未在霍逍面前展露过的锋利。
“至于你为什么要把我手机捡出来,我不清楚,我也不想弄清楚。
霍先生,十分感谢您今天帮我的这个忙,上次我说的会给您五十万作为报酬也做数,我一会儿就给您转过去。
不过,我希望您以后别再做这种事,如果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我不喜欢被人当猴子耍,也不喜欢被人刺探隐私。”
霍逍垂眸看着白落的眼睛,没有半分回避,也没有一点儿被人发现窥探别人隐私后的尴尬。
反倒唇角慢慢地勾起一抹笑。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针灸术?你在怕什么还是说在躲什么?”
白落眯了眯眼,他终于问出来了。
她身侧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一些,没感觉害怕反倒有种解脱,就像一根刺扎进肉里,因为怕拔出来疼,就一直忍着。可那里却一碰就疼一碰就疼,现在狠下心把它拔出来,虽然会痛苦一下,但之后就不会再痛。
那天顾爷爷病危时,她在霍逍面前展示出白家的针法,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躲是躲不过去的。
“陆老和您说什么了?”白落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这么冷静。
“我问过他,你那天用的是什么针法,他没告诉我,还让我不要再查下去。不过我倒是有我的猜测,你听一下,看我说得对不对。”
霍逍坐进椅子里,他的腿太长,椅子相对他来说有些过矮,曲起腿应该是不舒服,只能向前半伸着,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恣意不羁。
白落靠在旁边的操作台站着,两只胳膊在身前抱环抱,典型的自我保护的姿势。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没作声,就当做是一种默认。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上次用的针法是神针白家被人称作‘阎王缩手’的回魂十八针。
传说这种针可以短暂性地护住人的心脉,针如其名,就是阎王来了也得缩一缩手,通常用作急救,对吗?
上次在机场,张鹏被歹徒刺中了心脏,之所以能那么快地止住血,也是因为你出了手,对吧!”
霍逍一连几问,就像几根针连连刺中靶心。
白落站着,他坐着,两人就那么一高一低地互相对视着,半晌,白落才缓缓开口。
“原来机场那次你是故意离开的,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怀疑我了?”
霍逍目光动了动,破天荒地第一次他主动移开了视线。
“抱歉,利用了你,张鹏是我的好兄弟,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没有你出手他一定活不下来。
其实那次我也是在赌,赌你是白家传人,赌你不会见死不救。”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沉,每一个字似乎都敲在白落的心头,压得她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能驱散那种深沉的悲哀。
她虽然没经历过,可此时看着被那种沉重的悲哀包裹着的男人,她可以想象得到他应该有队友就像那天的张鹏那样,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幸运,没遇到白落这样的人。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生命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手缝中流失,那种无力感,白落也曾经感受过。
六年前,爷爷就是死在她的面前,她即使用了回魂十八针,甚至用尽了办法,也没留住爷爷的命。
相同的悲伤在白落和霍逍中间暗暗涌动,整间实验室都似乎浸泡在这种情绪之中。
“所以你在六年前的一个雨夜是否救过一个中了毒,还被很多人追杀的人?”
霍逍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重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