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差点儿喊出声来,结果顾梦言先她一步笑着走了过去。
“让你早点儿来,还是来这么晚,快进来见见你舅母还有你表弟,对了还有你表弟媳白落!”
白落赶紧抿住嘴,庆幸自己刚才慢了一步,不然今天这脸丢大了,谁能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是自己老公的表哥?
霍逍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见到顾母点头叫了一声舅母,目光从白落的脸上一划而过,好像刚才在门外他们未曾遭遇过。
白落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表哥,好久不见!”
顾时衍率先伸出手和霍逍打招呼。
顾时衍身高一米八八,霍逍比他高一些,应该一米九多。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温和谦逊一个桀骜不驯,完全是两种风格。
霍逍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伸出手和他握紧,就像好久不见的老友。
片刻后,顾时衍却突然变了脸色,额头渗出汗珠,“手,你松手!”
白落这时才看出来,这两人刚刚竟然暗自在较手劲。
霍逍这才轻笑一声松开手,紧接着竟然拿出一条雪白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把手擦了一遍。
顾时衍一边揉着手一边冷笑,“表哥,十年未见,你这洁癖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霍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这伪君子的习惯也一点没变。”
伪君子?
白落捕捉到了这个词,暗自给这个表哥竖了个大拇指,嘴毒但准确。
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
还真是洁癖啊,笔挺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衬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就连袖口也系得严丝合缝。
这是生怕多露出一点儿染了尘埃?
正在这时,一阵车轱辘碾压地板的声音传来,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被一名中年男子推了出来。
“爷爷!”
“爸!”
“外公!”
所有人都严肃起来。
顾家的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中还泛着些青,呼吸沉重,露在外面的手好像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血管突起在手背上,就像盘根错节的树根。
老人身体一看就是重病缠身,但他的眼睛还挺有神,目光第一个落在霍逍的身上。
“这次回来还走吗?”
全家人都有些意外,还以为老人至少得骂两句,结果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声。
“不走了,我在这里开了一家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是做什么的?”老人问道。
“平时负责场地安保,贵重物品押运、随身护卫等等。”
霍逍收起了刚刚的桀骜,微微欠身答道。
“那不就是保镖嘛!”顾母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顾梦言想解释什么却被霍逍一个眼神阻止了。
“那种小公司能挣几个钱,还是回顾氏,总有你一口饭吃。”老人皱了下眉,露出一丝当年的威严。
“不了外公,那些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能自已吃饱了不管他们。”
话说得委婉,但语气却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