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程林，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却带着明显的敷衍：“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程林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与感动。
他本以为海市长会因为赵风的态度迁怒于他，甚至放弃不管，没想到对方还愿意帮他想办法。
他连忙站起身，对着海市长连连鞠躬：“谢谢市长大人！谢谢市长大人！我回去等您消息！”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包厢，生怕多待一秒会惹海市长不快。
包厢里只剩下海市长和秘书小白两人。
海市长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包烟，烟盒已经被捏得有些变形。
小白立刻上前，熟练地掏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火焰，递到海市长面前。
海市长低头吸了一口，烟雾从他鼻腔里缓缓溢出，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却掩不住眼底的阴鸷。
“两个天王看不起我就算了……”海市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连他们手下的一个小喽喽都敢这么看不起我？小白，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在三江市，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小白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是海市长捡回来的孤儿，从小被海市长养大，又被提拔成秘书，对海市长的忠诚远超常人，甚至将对方当成父亲一样看待。
可此刻，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风背后有天王势力撑腰，海市长虽有行政权力，在精灵世界的话语权却远不如对方，刚才的难堪，他都看在眼里，却找不到任何能安慰海市长的话。
海市长也没指望小白回答，他只是在自言自语，发泄着积压已久的不满。
这些年，他作为三江市市长，表面风光，实则处处受掣肘。
联盟的大行动要听两个天王的安排，甚至有时天王的指令会直接绕过他，下达到各部门。
相关的资源，也大多被有实力的势力把控，他能分到的好处少得可怜。
赵风的狂妄，不过是压垮他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烟雾在包厢里弥漫，海市长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他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狠厉。
刚才看似冷静的表面下，恶念早已在他脑子里疯狂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