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岳擎在清吧门前道别时，夜色里忽然飘起了碎雪。
细小的雪粒打在风衣领口，赵风忽然有些恍惚，原来快要过年了，他在这个世界蹉跎竟也快满一年。
向家走去，刚插入钥匙打开家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赵风挑眉盯着屏幕，指腹在接听键上停顿三秒，终究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老张头！
你小子真不讲情面，说拉黑就拉黑？对面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下的喘息，周围的声音很嘈杂。
刚进黑市就被您老仇家盯上了，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长吁声格外沉重：我想委托你件事...会给报酬。
得看是什么买卖，您老这摊子上的事，没点本事可接不住。
我跟老婆子攒了大半辈子的老本，分你一半。老张头的声音突然低下去，这是我能掏出来的全部了，剩下的...得给小盈留着。
赵风沉默了，和老张头相处这么久，感情还是有的，一时间让他有些犹豫。
（你拉黑人电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
让视财如命的老张头拿出半生积蓄，恐怕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陡然变得粗重：“没法跟你细说，知道是政敌就够了。”
政敌？赵风指尖猛地收紧，政治斗争可不是开玩笑的！
“委托的事总得先说明白。”
“我准备去找那家伙做个了断，这摊子事拖得太久了。”老张头的声音突然带上急促的颤音，“我需要你护住我老婆子。”
“常奶奶？”
“对，我的事情不应该让老婆子和我一起承担，我想不到除了你...我还能找到哪个值得信任又有可以帮到我的人。”
如果是刚穿越时那个现代人的他，或许担得起“值得信任”四个字，但在利益至上的世界中摸爬滚打至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被相信。
“我信你。”老张头忽然打断他的思忖，语速快得像临终遗言，“新城街道253号”
“嘟”的忙音切断了通话，赵风盯着黑掉的屏幕，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理性告诉他，掺和进政治斗争无异于踩进地雷阵；可在感性角度上看，老张头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精灵球。
红光闪过，百变怪在他脸上重塑出吴赝祖的面容。
一阵细微的超能力波动如涟漪般散开，赵风的身影已出现在覆着薄雪的胡同口。
掌心的手机屏幕亮着导航，新城街道253号显示距离不过三公里左右。
随着脚步逐渐靠近，喧嚣的市声越来越清晰。
这样的闹市选址让他安心不少，位于一条商业街——毕竟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很难出现大规模的包围圈。
253号是联排住宅楼中的一户，赵风按响门铃，却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