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火炭都是凉飕飕的，站在边上根本感受不到温度。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用，你赶紧带孩子们去睡吧，媳妇。”这本就天寒地冻的，顾望川不舍得媳妇受罪。
看着两人推搡着，顾荞荞暗叹一声，“娘，你带弟弟妹妹们上去睡吧，我和爹守夜。”
姑父活着的时候对她那么好，她也想还一些恩情，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
宋雪还想说什么，被她直接给推上楼。
她转头拿了一床棉被到堂屋，和爹坐在椅子上盖的严严实实。
别说，还挺暖和。
即便忽明忽暗的灯光显得有些诡异，一点没影响到她，不到一会的功夫她就沉沉睡去。
顾望川哭笑不得的看向闺女。
论胆子，谁能比得上闺女？就这样都能睡着，也是让他十分佩服。
本来他也想睡一会，可，心里装着事情，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直到天亮，他才沉沉睡去。
顾荞荞醒来，看着他眼下的淤青，嗷呜一声就弹跳起身。
“爹，你被姑父揍了吗？”
她晃了晃顾望川的肩膀，却见他没有反应，吓得她连着给了两个耳光，“爹，你别吓我呀，快醒醒。”
顾望川有些无奈。
闺女这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他这是熬夜没睡而已，怎么就成被妹夫揍了？
他睁开疲惫的双眼，把闺女的手给拿开，“荞荞，爹没事。”
“爹，你真的没事？”顾荞荞明显不信，因为她不仅看到黑眼圈，还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
以前爹在部队熬夜都没这么严重，这才多久就成了这副模样。
“真没事。”顾望川起身，把被子给抱上楼，又洗了一把冷水脸才勉强精神一些。
顾荞荞若有所思看了眼堂屋的棺材，上前给上了一炷香。
“姑父，我知道你死的不甘心，我们都很难过，可生老病死都是没办法的事，你以后就不要揍我爹了，我看着心疼......”
她在那叽里咕噜说着，完全没注意进门的顾望川，等上完香起身的时候，被他吓得往后倒去，顾望川想拉她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脑袋磕在棺材盖上。
“哎哟，姑父，我让你别揍我爹你还不服气，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她捂着脑袋站起身，一看，竟是伸手来拉她的爹。
“害，爹，怎么会是你？”她松了一口气。
“磕疼没有？闺女。”顾望川心疼又想笑，帮着揉了下她的脑袋才说：“荞荞，你姑父尊敬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揍我？别多想了，赶紧让你娘帮着上些药。”
顾荞荞摆摆手，“没事，爹，不用上药，倒是你，要是没睡好去睡一会，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行。”
看着院外陆续上门的人，她觉得爹其实可以不用很辛苦。
顾望川虽然很欣慰。
但闺女实在太小，又是女娃，很多事情处理不了，家里除了他就没有男人来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