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利器割破,心口还有一个血窟窿,一个个泪湿了眼眶。
“陈叔叔也太可怜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把他埋在这个地方?”顾荞荞忍不住上手抹了把泪水。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残忍的现场,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别看,荞荞。”郑佳反应过来,上手捂住她的眼睛。
这种场面他看着都内心胆寒,更别说一个小娃。
“我没事,叔叔。”顾荞荞扒开他的手。陈叔叔是军人,生前对她也挺好,所以她不怕,有的只是同情和愤怒。
她扫了眼在场的人,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重。
就在她收回视线时,一双眼睛狠毒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把视线移开。
不过,顾荞荞却没注意,视线在山下跑上来的两人来回扫视。
可,看到他们坦然的神色,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叔叔,你们就拿几个尼龙口袋能行吗?”她上前询问道。想着陈叔叔都死了,还要被装在口袋里吗?
其中一人喘着粗气说:“没有找到其它的东西,这用来做一个简单的担架没问题的,荞荞。”
他走到比较平坦的地方把口袋放下,又拿过另一人手中的砍刀,在附近砍了两根胳膊粗的树干,砍掉枝丫又穿在口袋两端。
两个口袋连接起刚好能放下陈亮。
“好了,大家搭把手,把陈排长给抬上去。”见担架做好,郑佳在一旁捂着鼻子招呼着。
“团长,咱们把陈排长抬到哪里去?”有人问了一句。
看向陈亮家的方向,郑佳叹了一口气,“把他送回家厚葬。”他则走在前面去准备抚恤金。
至于凶手,他会尽快给抓到绳之以法,以告慰陈亮的在天之灵。
除了臭一些,倒还比较顺利,陈亮被他们轮流抬回老家,当然,郑佳也跟着去了。
顾荞荞作为案发现场第一见证人,也被郑佳给拉一起。
好在是陈亮家不是很远,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他们家很穷,一座三间木瓦房摇摇欲坠,除了一些简单的农具和家具外,没有什么看着值钱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陈亮的父母已经年迈。
听见外面有些吵闹,两老佝偻着背从堂屋出来。
见到一群穿着军装的人,两老同时一愣。
“同志,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陈父没看到担架上的儿子,沟壑纵横的脸颊还带着一些局促的笑意。
郑佳先是打量一眼一贫如洗的家,这才走过去将两老扶坐在板凳上。
先是询问一番家庭成员的情况。
得知两人还有一儿一女时,他的心好受了一些。
“叔,婶,实在对不起,我们送陈亮同志回来了。”随着前面的人往旁边散开,抬着陈亮的两人露了出来。
郑佳怕两老因着激动而摔倒,他一左一右紧紧握住他们的手腕。
陈父还朝身后看了几眼,疑惑的询问:“同志,我儿是犯什么错了吗?你们怎么把他送回来了?”
陈母却看清抬在担架上的人,当即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不会的,我儿不会死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同志。”
她浑浊的双眼淌出一行泪水,身子也忍不住的颤抖着。
陈父听见老伴这样说,掰开郑佳的手,猛地朝担架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