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去装两玻璃瓶开水来，这里我来处理。”
“好，姑姑马上去。”顾望梅脚下虚浮，是扶着门框出去的。
顾荞荞接过张秀兰手中的被子，散开后大力抛向床上，把顾望川盖了个结实，头也被埋在被子底下。
张秀兰看的直摇头：“荞荞，你太小了够不着，婶子来帮你爹盖。”
“也行，那就多谢婶子了。”顾荞荞站在一旁，见张秀兰三两下就把被子给爹盖好，还把他的脸给露出来。
她咂巴一下嘴。
还是人高一点好做事，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身板，小胳膊小腿，有些淡淡的忧伤。
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上一世好不容易长大，结果又给干成小豆丁。
“荞荞，去睡一会吧，你爹会没事的。”张秀兰见她发呆，摸摸她的后脑勺。
“好，你也回去吧，婶子。”
张秀兰动了动嘴没说话，复杂看了顾望川一眼才转身出门。
顾望梅也抱着两瓶开水进门。
是输液用的玻璃瓶子，瓶口一个塑料盖盖上，很结实。
她隔着被子，放了一瓶在顾望川脚心，另一瓶放在他的后背，掖好被子才靠在墙壁坐下，眼都不带眨的盯着顾望川。
顾荞荞直接窝在床边就睡着了。
一直到后半夜，大家都在打瞌睡了，被子突然动了动，靠在床外侧的顾荞荞猛地惊醒。
看了眼依然双眼紧闭的人，小手探上他的额头，发现温度上升不少。
心跳也恢复正常。
顾荞荞心口狂跳，嘴角不断上扬：“姑姑，我爹没事了，他呼吸已经正常了。”
“真的？”
靠在墙壁一夜没合眼的顾望梅冲到床边，手抖的探上顾望川的鼻息，确定正常后，呜呜哭出声。
院中烤火的众人一惊，全都跟着走进房间。
“望梅，你可要保重身体，几个孩子以后还得靠你养活呢。”
队长叹息一声，朝身后的人招手：“大家搭把手，把望川抬到棺材里去。”说着他就准备上手掀被子。
“不要，队长爷爷。”
顾荞荞按住他的手，急忙解释：“队长爷爷，我爹已经没事了，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偏偏顾望梅还在哭，他认为顾望川一定死了，安慰道：“丫头，你爹去了，你要坚强一些。”
顾望梅赶紧抹去泪水，破涕为笑：“队长，你误会了，我大哥没事了。”
都怪她一时没忍住，才会让队长误会。
“真没事？”队长疑惑的把手伸向顾望川。
温热的皮肤？正常的呼吸？他猛地拍向大腿，“害，望川可真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往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其他人也长舒一口气，全都笑着回了家。
顾荞荞又躺在床边睡过去，唯有顾望梅激动的睡不着，坐在火边一直盯着还没醒的大哥。
天还不亮，顾望川猛地睁开凌厉的双眼。
他居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