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够了!”云无尘低吼一声,他虽然同样心如刀绞,但此刻雪棠的伤势是最紧要的,“现在不是闹的时候!救人要紧!”
“你闭嘴!!”筱筱猛地回头,泪水模糊的脸上满是倔强和痛苦,“都是因为你无能!你就在她身边!为什么没保护好她?!为什么让她伤成这样?!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靠得住!呜呜…”她骂完云无尘,又扑向陈钉继续捶打,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筱筱!”陈墨瞳上前一步,想拉开筱筱。
“别碰我!”筱筱猛地甩开她的手,哭喊道,“还有你!你们陈家赶尸的…就知道弄这些老鼠…关键时候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她口不择言,攻击着所有能攻击的对象。
陈墨瞳脸色一白,看着都已化作灵光的伙伴们,再被筱筱如此指责,眼圈也红了,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够了!”玄诚道长冷冽的声音如同寒冰,瞬间镇住了混乱的场面。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过筱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撒泼哭闹,于事无补!救人才是正道!”
清玄道长也温柔的沉声道:“筱筱,冷静!雪棠伤势危急,容不得耽搁!”
筱筱被玄诚道长的气势所慑,又听到清玄道长的话,捶打陈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陈钉脸上被自己指甲划出的血痕,再看看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痛苦和愧疚,再看看云无尘怀中命悬一线的雪棠,巨大的悲痛和无助终于彻底淹没了她。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雪棠…雪棠…你醒醒…你不能有事…呜呜…你答应过要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哭声凄厉,充满了绝望,让殿内众人心头都无比沉重。愤怒的发泄之后,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恐慌。
云无尘抱着雪棠,走到筱筱身边,蹲下身,声音沙哑却带着无比的坚定:“筱筱,相信我!我一定会救活雪棠!不惜一切代价!”他看着雪棠眉心那道致命的银光裂痕,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清玄道长深吸一口气,看向玄诚:“师兄,雪棠这伤势…恐怕唯有‘蕴神池’方可一试了!”
玄诚道长眉头微蹙:“蕴神池…乃我武当孕养神魂、修复本源的圣地,百年积聚之灵液,极其珍贵,且每次动用消耗巨大,灵液再生缓慢…”
“管不了那么多了!”陈钉猛地抬起头,他脸上还带着筱筱的泪痕和血痕,但眼神已恢复锐利和不容置疑,“规矩是死的!人命关天!一切后果,我陈钉一力承担!需要什么代价,调查局来付!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请道长务必施救!”
清玄道长也对着玄诚郑重一揖:“师兄,此女天赋异禀,心地纯善,此次亦是为除魔卫道而伤。蕴神池之灵液固然珍贵,但救人性命,守护正道传承,更是我武当立身之本!还请师兄恩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玄诚道长身上。
玄诚道长沉默片刻,目光扫过昏迷的雪棠,又扫过瘫坐哭泣的筱筱和一脸决然的云无尘、陈钉等人,最终缓缓开口道:“蕴神池动用非同小可,需禀明掌教师兄(指武当掌教,地位高于剑、气两宗掌教)。但事急从权…也罢!”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清玄,你立刻带他们前往后山禁地蕴神池!我亲自去跟掌教师兄解释!至于能否修复那道裂痕…”玄诚道长微微一顿,目光凝重地看向雪棠眉心,“便要看她的造化,和蕴神池是否能唤醒她自身的生机了。”
造化…生机…
这四个字,让所有人的心再次揪紧。蕴神池是唯一的希望,但希望之后,依旧是未知!
“多谢师兄(师伯)!”清玄道长和陈钉同时躬身。
云无尘小心翼翼地抱起雪棠,眼神无比坚定,无论前路如何渺茫,他都必须走下去!
筱筱也挣扎着爬起来,抹去眼泪,紧紧跟在云无尘身边,小手死死抓住雪棠冰凉的手腕,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雪棠…坚持住…我们去蕴神池…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她声音哽咽,却充满了不顾一切的执着。
一行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和唯一的希望,在清玄道长的带领下,快速朝着武当山最神秘的后山禁地——蕴神池方向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