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海的酒吧街，即使是在白天，也别有一番风情。
没有了夜晚的喧嚣和迷离，多了一份独属于老京城的慵懒和惬意。阳光透过沿岸的柳树，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几声鸽哨从头顶划过，清脆悠扬。
陆遥和林子涵并肩走在河边，男的俊朗不凡，女的绝代风华，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以为是哪对明星情侣在拍画报。
“我说陆董，您这审美可以啊。”林子涵看着陆遥那一身地摊货，忍不住调侃道，“这身行头，配上您这气质，简直就是‘王者归来之赘婿微服私访’的现实版。”
“没办法，人长得帅，披个麻袋都好看。”陆遥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像某些人，非得靠几万块的香奈儿来撑场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你！”林子涵被他噎得够呛，恨恨地踩了他一脚。
两人就这么一路斗着嘴，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安静，装修得古色古香的清吧。
酒吧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穿着白色棉麻长裙，留着一头及腰长发，气质清冷得像一朵雪莲花的女孩，正坐在舞台中央，抱着一把木吉他，轻轻地弹唱着。
她的歌声，空灵，干净，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像山谷里的清泉，能洗涤人心里所有的浮躁和尘埃。
“老板，来两杯‘长岛冰茶’。”陆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吧台里的酒保说道。
“你不是说要听曲儿吗？怎么还喝上酒了？”林子涵在他对面坐下，有些不解。
“听曲儿跟喝酒，不冲突。”陆遥笑了笑，“好听的歌，得配好喝的酒，才有味道。”
林夕涵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他可以为了兄弟，一怒之下搅动京城风云，杀伐果断，如同帝王。
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穿着最普通的地摊货，坐在最安静的酒吧里，只为听一首不知名歌手的弹唱，慵懒惬意，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文艺青年。
他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或许，每一面都是。
两人正喝着酒，听着歌，一个有些熟悉，但又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菲菲！再……再给哥唱一首！就唱那首……那首《成都》！”
陆遥循声望去，只见酒吧的角落里，一个穿着范思哲t恤，手腕上戴着理查德米勒的年轻男人，正醉醺醺地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网红脸女孩，冲着舞台上的方向大喊大叫。
那男人，陆遥看着有点眼熟。
他想了想，才记起来。
这不是上次在北兴那个“鱼王酱”拍卖会上，那个Id叫“东北虎就是硬”，两百万拍下一个金枪鱼罐头的丘林集团少东家，赵振东吗？
他怎么也在这儿？
赵振东显然是喝多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舞台上那个还在安静弹唱的女孩，大着舌头说道：“菲菲！听见没！哥让你唱《成都》！你今天要是不唱，信不信……信不信我把你这破酒吧给买了！”
舞台上那个叫“菲菲”的女孩，似乎是被他吓到了，弹唱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有些无助地看着台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吧台里的酒保和经理赶紧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劝道：“赵少，您消消气，您喝多了。菲菲她……她今天嗓子不舒服，要不……要不我给您换个别的歌手？”
“换你妈个头！”赵振东一把推开经理，醉眼朦胧地骂道，“老子今天就想听她唱！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卖唱的，还敢跟小爷我甩脸子？”
“我告诉你们！今天她要是不唱，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赵振东的嚣张跋扈，让整个酒吧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其他几桌的客人，也都敢怒不敢言，纷纷低下了头。
林子涵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陆遥一个眼神给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