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湿地的雾气比传闻中更浓,湿冷的水汽沾在衣袍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孟小凡握着半成型的七魂剑,残剑剑脊处的青金光芒忽明忽暗——越是靠近碧水潭,剑体与剑穗的共鸣就越强烈,连掌心的补天石碎片都微微发烫。
“盟主,前面就是碧水潭边的芦苇村了。”赵武勒住马缰,指着雾气中隐约可见的茅屋轮廓,“探部说这村子最近怪事频发,村民都不敢靠近潭水,咱们正好去问问情况。”
刚进村口,就见几名村民正抬着一具盖着草席的尸体往坡上走,哭声在雾中格外凄厉。秦亦柔翻身下马,拦住一名老者:“老丈,村里出什么事了?”
老者抬起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是水怪……又叼走了我家孙儿。”他指向村后的碧水潭,“这潭里的水怪不知何时出现的,专在夜里拖人下水,如今村里的壮丁都快被拖走一半了,连官府都不敢管。”
孟小凡走到尸体旁,草席下露出的手臂上有深黑色的爪痕,爪痕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这不是寻常精怪的伤,而是天魔残魂残留的煞气。他握紧残剑,剑体瞬间爆发出一缕青金光芒,爪痕上的煞气竟被光芒逼出,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这不是水怪,是天魔残魂。”孟小凡沉声道,“残魂附在潭中精怪身上,才成了村民口中的‘水怪’。”他看向碧水潭的方向,残剑的共鸣突然变得急促,“剑穗就在潭中,这残魂恐怕是在守护剑穗的线索。”
众人跟着老者来到潭边,碧水潭的水清澈见底,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潭面平静无波,雾气在水面上凝成淡淡的水纹,隐约能看到水下有一道青色的光影在游动。秦亦柔刚要释放魔焰试探,潭水突然剧烈翻涌起来,一道女子的身影从水中缓缓升起。
女子身着淡青色水纹长裙,发丝如海藻般漂浮在身后,周身环绕着透明的水灵气,一双眼眸比潭水还要清澈。她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珍珠的法杖,气息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化神中期的修为,比周烈还要强盛几分。
“擅闯碧水潭者,止步。”女子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吾乃碧水潭守护精怪,碧水灵姬。你们来此,是为七魂剑的剑穗?”
孟小凡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侠义盟孟小凡,为集齐七魂剑而来,恳请灵姬前辈赐剑穗。此剑乃天魔克星,集齐之日,可护南泽湿地万千生灵。”
碧水灵姬轻轻摇头,目光落在芦苇村的方向,语气带着一丝悲悯:“剑穗乃我守护之物,若要取走,需先帮我解决潭中祸患。”她法杖一点,潭水浮现出画面——一头长着黑色利爪的巨鳄在水中游动,鳄首上缠绕着浓郁的黑气,正是那具尸体上爪痕的主人,“此獠本是潭中普通鳄精,被天魔残魂附身後性情大变,残害村民。你若能除了它,剑穗双手奉上。”
“这有何难?”秦亦柔掌心燃起紫金色魔焰,“我的魔焰专克魔气,正好让这水怪尝尝滋味。”
“不可鲁莽。”碧水灵姬拦住她,“这残魂曾是天魔十卫之一的‘幽水使’,虽只剩残魂,却能操控潭水形成‘噬灵漩涡’,连我的水灵气都无法完全压制。”她看向孟小凡手中的残剑,“唯有七魂剑的正气,能彻底净化它的残魂。”
孟小凡点头,将残剑横在胸前:“灵姬前辈放心,今日定除了这祸患。清雪,你用仁心灵力护住村民,防止残魂逸出伤人;亦柔,你的魔焰牵制水怪身形;赵武,带弟子守住潭边要道,别让它逃进湿地深处。”
部署完毕,孟小凡纵身跃向潭面,残剑的青金光芒刺入水中,潭底的巨鳄立刻躁动起来。黑色的魔气从鳄首涌出,潭水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水箭从漩涡中射出,直取孟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