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凡接过舆图，展开一看，上面用朱砂标注着醉仙楼的位置，还有周围的街巷布局，甚至连醉仙楼的暗门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显然是秦亦柔早就准备好的。“你早就知道？”
“嗯，之前跟踪天魔使者时查到的，只是没把握单独对付里面的人，才没跟你说。”秦亦柔说着，指尖无意识地在舆图上划过，“醉仙楼里的主事，是魔心殿的‘血手长老’，金丹后期修为，擅长用‘血毒术’，比天魔使者更难对付。我们得好好计划，不能像这次这么冒险。”
孟小凡看着舆图上的标注，又看了看身边脸色仍苍白的秦亦柔，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暖流——她明明自己还没恢复，却想着尽快阻止血手长老，想着不让更多人受害。他抬手，将舆图折好，放回她手中：“计划的事，明天再跟陈景商量。今晚你必须休息，要是你倒下了，再厉害的计划也没用。”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没有丝毫强迫，反而让秦亦柔心中一暖。她看着他认真的眉眼，突然觉得，或许跟他合作，不仅能报仇，还能找到一条不一样的路——一条不用再躲躲藏藏，不用再被“魔道”标签困着的路。
赤焰猴似乎察觉到两人的氛围，凑过来蹭了蹭秦亦柔的手，又蹭了蹭孟小凡的腿，小爪子抱着灵果，递到两人中间，像是在“撮合”他们。
秦亦柔被逗笑了，接过灵果，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连心里都甜了些：“好，听你的，今晚休息。不过明天商量计划，你得叫上我，醉仙楼的情况，我比你们清楚。”
“好。”孟小凡点头，看着她吃下灵果，又将剩下的灵米粥递过去，“再喝点粥，对恢复有好处。”
夜色渐深，小院里的烛火依旧亮着。两人没再说话，却没觉得尴尬——偶尔有风吹过，带着草药的清香，伴着赤焰猴啃灵果的细微声响，还有彼此间若有若无的暖意，构成了一种难得的静谧。
秦亦柔靠在廊柱上，看着孟小凡收拾石桌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了个念头：或许这次中州之行，她不仅能完成复仇，还能遇到一个真正懂她、跟她并肩的人。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耳尖发烫，连忙低头搅着碗里的粥，却忍不住偷偷抬眼，再看一眼那个带着浩然气的背影。
孟小凡收拾完石桌，回头看到她偷偷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怎么了？粥不好喝？”
“没有！好喝！”秦亦柔连忙低下头，飞快地喝了口粥，却没注意，嘴角沾了点粥渍。
孟小凡走过去，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粥渍，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指尖的暖意触到她的皮肤，秦亦柔的脸颊瞬间红透，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我……我先回房休息了！明天见！”
她说着，几乎是逃也似的站起身，快步走向小院的客房，连舆图都忘了拿。
孟小凡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捡起舆图，又看了看石桌上剩下的半碗粥，心中满是柔软。他知道，秦亦柔的坦白，不仅是立场的交代，更是心防的打开；而他们的合作，也不仅是为了对抗天魔，更是两个被立场困住的人，在寻找一条守护苍生的共同道路。
赤焰猴蹲在他脚边，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调侃他。孟小凡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抬头望向夜空——星星很亮，像是在预示着，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虽然天魔与魔心殿的威胁仍在，但只要有这样的伙伴在身边，只要守住“不害无辜”的底线，就一定能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侠道。
小院的烛火，在夜色中亮了很久，像是在守护着这份刚刚萌芽的合作与情愫，也为接下来的开封之行，埋下了温暖的伏笔。